大廳裏人群洶湧。
付良澄忘了自己是怎麽把小姑娘抱起來的,隻知道手臂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隻一瞬間。
周圍的世界仿佛被消了音。
他聽不見誰在喊他,也不知道誰在拉他。
他就這樣抱著不願睜眼看他的小姑娘,安靜地穿過一切,所有理智僅為她綻放。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卻比上一步還要堅定。
直到把她放上擔架的那一刻,他的手也沒有鬆開過。
車子開始行駛。
窗外倒退著漫長的夜色,路燈的光芒從他臉上掠過。
他的眼裏卻沒有半點光。
車子途中顛簸了幾下,他就像個死人一樣,麻木不堪地任其搖擺,簡直比拴著線的傀儡還要被動可憐。
也許此時,能夠喚回他神智的隻有擔架上的動靜。
救護人員已經圍在擔架旁邊,開始做搶救工作。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就在這輛車的上方,有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從離開別墅後,就一直跟隨著他們在天空中飛行。
眼看著前方堵車,救護車的速度慢了下來,黑袍男子一甩披風就要飛下去,不遠處突然打來一道紅光!
刺啦——
黑袍男子瞳孔一震,連忙在空中晃了個身,卻被迎麵飛來的一個白大褂女人掐住脖子,狠狠地往反方向帶。
“媽媽,剛才那是什麽聲音啊?”
一個小男孩把車窗搖下來,疑惑地瞅了瞅天空。
“是打雷嗎?”
他剛說完,前座就響起一道清冷嚴肅的女聲:“坐好,別管這些有的沒的。”
“哦。”
小男孩隻好縮回腦袋。
而被強行帶走的那個黑袍男子,很快就落了個被摔下天空的下場。
嘭!
若不是有巫術護身,這一摔指定得粉身碎骨。
“希瀾!”
黑袍男子灰頭土臉地用手撐起地麵,怒聲道,“你竟敢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