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了。
在蘇千殷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李司黍眼角劃過一行淚，如同她被摧毀的信念，消散在空中。
沒等他接受這巨大的變故，宋千英已經出現在蘇千殷身邊，親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原來我跟你才是一路人。”
宋千英笑著說，“走吧，我帶你好好觀賞一下這個世界的滅亡之路。”
“你放開她！”
李司黍終於回過神，一掌打向滿臉得意的宋千英。
卻沒料到，蘇千殷直接側身擋在宋千英身前，任由這一擊落在自己的魂魄上。
“……姐姐！”
李司黍大驚失色，想把力量收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渾身顫抖的看著，就在他以為蘇千殷的魂魄就要被他打散時，那股紫色的力量居然融進了魂魄裏，逐漸跟那些怨氣化為一體。
李司黍僵硬的放下手。
為什麽他的力量……對蘇千殷沒有用？
宋千英又笑了幾聲，拉著蘇千殷就要走，李司黍立刻飛身而起：“姐姐，你不能跟她走！”
眼看著他要追過來，蘇千殷忽然眯起眼，周圍的怨氣開始劇烈波動，凝聚成一股黑色的龍卷風，朝著李司黍飛過去。
李司黍迎上去，龍卷風席卷住他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上多出了來自不同部位的刺痛。
怎麽會……
李司黍頓住了身，抬手揮散了這股龍卷風，然後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上已經有了許多破洞，鮮血開始順著洞口溢出來。
看著那些傷口怎麽也愈合不了，他震驚到失語。
這個世界上……
怎麽會有人可以傷得了他……
那個人竟然還是蘇千殷……
蘇千殷看到他的樣子，眼裏也浮現出些許驚訝。
她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傷了他。
在她的印象裏，李司黍一直是不死之身的存在，一受傷就會自動複原，她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巫師可以牽製住他。
但是巫師能牽製他，卻也殺不了他。
看著渾身是傷的李司黍，蘇千殷忽然有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世界上——
隻有她，可以殺死他。
李司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開始回憶起沈眠留給他的記憶裏，那隻讓他印象深刻的小白貓。
它那時咬住他的手指，他也感覺到了清晰的疼痛。
就跟現在一樣。
“小東西……你好像可以殺了我。”
往事曆曆在目。
李司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沈眠在被九幽燈禁錮之前，會把記憶都塞進他的腦海裏。
到底是想告訴他什麽信息。
而現在……
他看著蘇千殷熟悉的眼睛，腦海裏隨即浮現出那隻白貓幹淨清澈的眼睛。
有什麽疑點好像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沒等他細想，宋千英已經帶著蘇千殷消失在他眼前。
“姐姐——”
他失聲叫道，他現在倒不是擔心蘇千殷真的會去毀滅世界，而是怕宋千英對她做什麽。
那個女人的實力……他根本摸不清。
就在他惱怒的錘了下地麵時，身後響起一聲歎息。
“還好嗎？”
他警惕的回過頭，看見穿著泫英高中校服的少女，正站在一根紮在地裏的杆子上，認真看著他。
李司黍直起身，腦海裏不斷閃過那隻白貓和蘇千殷的臉龐。
思索良久，他終於開口。
“兩千年前，蘇千殷是不是就已經來過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