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眠迫切的想要問個清楚，“蘇千殷怎麽會想要殺了你……”
李司黍微微抿唇，轉頭看了冥王一眼，然後便飛身離開。
冥王隻好留下來跟她解釋。
“蘇千殷已死，變成了怨力極強的惡鬼，她跟在巫族選拔賽上搗亂的那個女人聯手了，現在正打算毀滅世界，我跟李司黍過去阻止的時候，卻親眼所見她刺破了李司黍的身體。”
冥王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場麵，依舊覺得血淋淋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蘇千殷現在是整個世界的敵人，可是李司黍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
“敵人……”
沈眠的聲音低下去，陷入沉思。
伊安握著她的手，麵露擔憂，卻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生怕打亂她的思路。
沈眠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便抬眸，衝他笑笑，隻是眼神裏的複雜還是瞞不過他。
“希瀾，我知道你跟李司黍都很偏袒蘇千殷，其實我也是。”
冥王神情惆悵，“我早就放棄利用蘇千殷了，但是如今事態嚴重，我又去跟死神打了個賭。”
沈眠扭頭看向他。
“我跟死神賭的籌碼就是蘇千殷，隻要她能繼續毀滅世界，這場賭局我就贏了。”
冥王摁了摁眉心，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我又利用了她一次。”
“不怪你。”
沈眠終於開口，“但我是站在死神那一邊的，我也跟你打賭，我賭蘇千殷不會是敵人。”
冥王一臉複雜：“為什麽？”
沈眠唇角微勾，溫柔的笑意慢慢浮上臉龐。
“因為她是蘇千殷，所以我相信她。”
沈眠跟李司黍一樣固執。
“行吧。”
冥王甩了甩衣袍，“那就拭目以待吧。”
卡約迪克站在旁邊吹了好久的冷風，聽到此話，忍不住出聲：“有賭局怎麽不請我？”
冥王疑惑的看向這個局外人：“你要賭什麽？”
卡約迪克牽起狄斯妮的手，淡笑道：“我賭世界終會安穩，和平必會歸來。”
與此同時。
小紅帽正坐在一處荒廢許久的庭院裏，剛用手撥開堅硬的土壤，忽然停頓下來。
她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眼底閃著不明的情緒。
程阮站在一個破舊的秋千旁邊，蹲下去拾起已經枯爛的花草，用手輕撫著，淡淡說道：“賭局開始了。”
小紅帽背對著她，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挖土。
程阮眯著眼，纖白的手指蓋過那些花草，柔和的金光閃過，她放下手，鮮豔的花朵和嬌嫩的綠草都出現在了土壤裏。
她緩緩起身。
“我也要跟你賭一局。”
小紅帽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依舊專心的撥弄土壤。
程阮並沒有被她的無視打擊到：“和平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蘇千殷也不是我的籌碼，我要跟你賭的是這個宇宙的法則。”
小紅帽手一頓，慢吞吞的轉過了頭。
“宇宙需要法則，才能維持能量穩定，但是世界根基不應該是建立在法則之上，生存和毀滅也不應該被套在固有的程序裏。”
程阮沉聲道，“我跟你打賭，這場災難結束後，你會發現你一直以來所貫徹的理念都是錯的。”
小紅帽微微蹙眉，聲音不鹹不淡：“我從來沒有錯過。”
程阮笑著，眸光很冷。
“那我為你破例。”
庭院的上空層層疊疊的烏雲，一輪血月高懸，如同紅眸注視著蒼穹，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詭異而神秘的氛圍裏，一場賭局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