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詩的主題是春景,而章的主題是自中庸中摘錄的一段話“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
比著縣試和府試的試題隻考四書五經的默寫和釋義而言,這樣的題,可以說更深了一層。
不但要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要寫出自己的理解,還要言之有物。
試題一出,所有考生皆是苦思冥想。
有人眉頭緊蹙,有人低頭沉思,有人則是雙眼望天。
片刻後,便有人開始拿起了旁邊的毛筆,蘸足了硯台上的墨汁,在桉上的草紙上落筆。
宋景韞在開考後足足半個時辰後才拿起了筆,與旁人先打了草稿的方式不同,他是直接在考卷上寫的。
考場開考,官員巡視。
學政周遠傑背了手,在考場來回的轉悠。
在看到有人奮筆疾書時,微微點頭,而在看到有人麵色難看,到現在都還沒有絲毫想法不知如何落筆時,則是麵無表情,在看到已經在考卷的答題紙上開始寫答桉的宋景韞時
周遠傑則是搖了搖頭。
考試時,答題紙上每行字的字數皆有規定,且所寫的章不得出現答題紙寫不下的情況,一但出格或者超過,皆是被判不合格。
若有錯字和塗抹之處,亦是如此。
也因為這個,考試之時,所有人在書寫章時,皆是會先打草稿,確保無誤後,再謄寫一遍,以求字跡工整,卷麵整潔。
這幾乎是科舉考試之時的默認的規矩,每個人都嚴格遵守。
周遠傑也習慣看到這樣的情況。
眼下突然看到這麽一個與眾不同的
要麽是心中一驚打好腹稿,且在書寫時能夠確保自己沒有絲毫錯誤的天才,要麽便是自以為是,實際上會狀況百出,生生葬送自己的蠢才。
這世間天才少之又少,但蠢才卻多之又多,能在院試看到的,又是這般年歲的,大約是後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