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夏聽著這些話,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大伯說的有些道理。”
“是吧。”宋豐收見江米夏認可他說的話,頓時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侄媳婦是明事理之人,一定會知道輕重,讓景韞認祖歸宗的。”
“是啊。”江米夏點頭,卻又抿嘴直笑,“我年歲小都懂得這個道理,像大伯這種活了半輩子的人到是不懂得了。”
“這話怎麽說?”宋豐收頓時一陣愕然。
“大伯剛才話裏話外的都在說景韞那一脈不能斷了後,大伯要一心為自己二弟著想,可當初大伯怎麽就那麽狠心讓景韞入贅到了我們家當女婿,當初大伯怎麽想到景韞一家會斷了後呢?”
江米夏眯了眯眼睛,“自當初景韞入贅,到現在也有三四年之久,現如今景韞日子好過,又發奮讀書考取了功名,大伯便惦記起子嗣血脈之事了。”
“這知道的呢,知道大伯是惦記自己二弟一家,這若是不知道的,還隻當大伯是見景韞現如今是舉人老爺,有光可以沾,這才眼巴巴的上門來求,好往後能夠攀上景韞這棵大樹,往後好乘涼呢。”
這一番話,幾乎是將宋豐收的心思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宋豐收臉色頓時白了白,片刻後嘿嘿笑了笑,“侄媳婦說笑了,哪裏是見景韞出息了才來呢,原就是總惦記著二弟這邊的事兒呢。”
“說起來當初的事兒了,也是家裏頭實在窮的揭不開鍋,景韞跟著也實在吃不飽飯,你們家當時日子過得富足,人又好,侄媳婦兒又是個聰明伶俐的,就尋思著與其讓景韞跟著我們一家吃苦,倒不如送到你家享福去……”
“可我爹娘說當初景韞家留下的東西可不少,宅院一處,得有五六間房屋,連地都有十幾畝,景韞隻有一個人,就算自己全都不種,全都租了出去的,單單是租子也夠自己吃飽喝足,怎的這些東西到了大伯一家手裏頭,就會讓景韞吃不飽穿不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