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水手匆匆跑来:“报告大人,在岛的西面发现了一处地窖!”
朱瞻基立即前往查看。
那处地窖隐藏得很巧妙,如果不是仔细搜索,很难发现。
里面存放着一些粮食和火药,还有几箱航海用具。
“他们是想把这里作为长期据点。”
朱瞻基环视四周,“这个位置不但可以监视老港口,还能控制附近的航道。”
“那这些物资……”
“先不要动。”
朱瞻基思索片刻,“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这里。同时秘密派人盯守,看看还有谁会来取用这些东西。”
回到老港口后,朱瞻基立即调整了防务部署。
他将海防力量分成三层:近海巡逻、中距离拦截、远洋侦查,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防御体系。
同时,他还在几个重要的航道交汇处设立了暗哨。
“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海上堂’的底细。”
朱瞻基对心腹幕僚说,“这个组织能够渗透到这么多地方,背后必然有相当的势力支持。”
通过审讯俘虏和分析情报,他们逐渐了解到一些情况。
“海上堂”表面上是个松散的商帮组织,实际上却有着严密的等级制度。
其成员多为沿海富商、船主,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官员暗中参与。
“最麻烦的是,”
郑和向朱瞻基汇报,“这个组织在各个港口都有眼线。他们不但垄断航路,还控制着大量商铺和船队。如果不彻底清剿,恐怕会危及海上贸易安全。”
“所以我们要慢慢来。”
朱瞻基说,“先让他们以为我们的注意力都在老港口这边。等他们放松警惕,再……”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匆匆赶来:在南方的一个重要港口,发现了大量可疑商品的走私活动。
而经过调查,这些违禁品的运输路线,竟然和那份航海资料上记载的秘密航道有关。
“大人,南方那起走私案,卑职仔细查过了。”
郑和展开一份详细的报告,“那些商品主要是香料、珍珠和玉器,但最值得注意的是,居然还有军用物资。”
朱瞻基眉头一皱:“什么军用物资?”
“火药、铁器,还有一些制造武器的原料。
而且根据商号的记录,这些东西的来源都很可疑。”
朱瞻基在舆图前来回踱步。
这些违禁品的出现,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
这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走私案件,而是涉及到军事安全的重大问题。
“你觉得,这和‘海上堂’有什么关系?”
朱瞻基问道。
“据审讯的商人交代,他们确实和‘海上堂’有联系。而且那些秘密航道,正是为了避开官府耳目专门使用的。”郑和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都是他们的中转站。”
朱瞻基仔细观察着这些位置。
“先不要打草惊蛇。”
朱瞻基思索道,“派几个得力的人,化装成商人打入他们内部。我要知道这个组织的具体规模,以及他们和各地官员的关系网。”
“卑职明白。不过……”
郑和迟疑了一下,“据说‘海上堂’对新人审查极严。想要取得他们信任,恐怕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这个我早有准备。”
朱瞻基从案头取出一份文书,“这是几个被我们控制的商号的资料。让我们的人以这些商号的名义接触他们。有了这些基础,应该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接下来的日子,朱瞻基一面部署海防,一面秘密追查“海上堂”的活动。
很快,一些新的线索浮出水面。
“大人,”
一天傍晚,一名密探匆匆赶来,“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在福建沿海,有几个大族似乎和‘海上堂’有密切往来。这些家族明面上经营海上贸易,暗地里却……”
“具体说说。”
“这些家族都有自己的船队,而且和一些地方官员关系密切。他们利用这种关系,垄断了部分航路的使用权。任何想要通过的商船,都要向他们缴纳‘保护费’。”
朱瞻基若有所思:“这就解释得通了。难怪‘海上堂’能在各地站稳脚跟,原来背后有这些世家支持。”
“不仅如此,”
密探压低声音,“据说这些家族还和倭寇有来往。他们暗中为倭寇提供补给和情报,换取高额利润。”
这个消息让朱瞻基的脸色变得凝重。
如果属实,这件事的性质就更加恶劣。
这已经不仅是走私贸易的问题,而是事关国家安全的重大案件。
“传令下去,”
朱瞻基沉声道,“加派人手监视这些家族的活动。尤其要注意他们的船队动向。另外,给沿海各地官府发密函,让他们严查辖区内的可疑商号。”
“还有一件事,”
郑和补充道,“最近在泉州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几艘商船在夜间秘密出海,而且都是在没有明确贸易目的的情况下。”
“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地了吗?”
“还在追查。不过根据航向判断,很可能是前往琉球一带。”
“继续盯着。”
他最后说,“但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
“郑和,”
他转身问道,“那个在审讯中提到过天文历算的俘虏,情况如何?”
“回大人,那人姓阮,说是原本在福建一家书院教书。据他交代,是被‘海上堂’以家人安危相威胁,这才被迫为其效力。”
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带我去见见他。”
牢房内,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正在地上写写画画。
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仍然保持着文人的风骨。
“抬起头来。”
朱瞻基说。
阮姓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在地上写画。
“呵,”
朱瞻基不怒反笑,“有骨气。不过我看你画的这些……”
他走近几步,“是在计算天象?”
阮姓男子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在推算月相和潮汐的关系?”
朱瞻基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图案,“有意思,这种计算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