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请哈森带队。”
朱瞻基说，“表面上是做生意，实际上要摸清那边的情况。特别是有没有可疑的工程活动。”
“另外，”
朱瞻基又对阮先生说，“近来可有异常的天象？”
阮先生摇头：“目前一切正常。不过……”他迟疑了一下，“最近确实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
“有渔民报告说，夜里经常看到海面上有怪异的光。而且潮汐也不太正常，好像受到了什么影响。”
朱瞻基皱眉：“会不会是对方在测试什么新式火器？”
“有这个可能。”
黄匠人说，“之前在泉州看到的那种蓝色信号，就不是普通的火药能造出来的。”
“报告大人！”
一个情报员跑进来，“刚收到消息，广州那边发现了一批可疑的货物！”
“什么货物？”
“是一些奇怪的金属零件，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的部分。而且……”
情报员压低声音，“发现的地方是一个倭寇经常出没的港口。”
朱瞻基眼睛一亮：“看来他们不只是在收买人才，还在搞些新式武器啊。”转向众人，“诸位，看来我们得改变策略了。”
“大人的意思是？”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朱瞻基说，“首先，加快航海学堂的建设。阮先生负责天文历算课程，黄老爷子教授造船技艺，赵老和赵明教航海知识，马哈木你们几个教外语和各地风土人情。”
“其次，”
他继续说，“要在各个重要港口都设立情报点。不光是收集消息，还要发展自己的人手。”
“那些被掳走的工匠……”
郑和问。
“派人继续追查。”
朱瞻基说，“但要记住，我们最重要的是建立自己的力量。就算找不回那些人，只要我们能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就不怕他们。”
“最后，”
朱瞻基目光扫过众人，“我要你们记住，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海防。不管对方有什么图谋，只要我们能掌握制海权，就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齐声应是。
散会后，朱瞻基独自在书房研究那些航海图。
“来人，”
他突然喊道，“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广州。”
广州码头，人声鼎沸。作为南方最大的港口之一，这里每天都有来自各国的商船进出。
朱瞻基换上了普通商人的装束，和郑和等人混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们已经在这里暗中观察了三天。
“大人，”郑和低声道，“那边那艘船有些古怪。”
朱瞻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艘外形怪异的大船停在码头边，船身漆成深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船上的水手都很警惕，不时往四周张望。
“那些人说的是波斯语。”
马哈木小声说，“但口音不对，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正说着，几个人抬着箱子上了船。箱子很沉，抬的人走路都带着踉跄。
“那箱子……”
黄匠人眯起眼睛，“看材质，应该是装着金属零件。”
朱瞻基点点头：“跟上去看看。”
他们悄悄跟着另一批货物，来到一个偏僻的仓库。
仓库外表破旧，但守卫森严。
“这里以前是个盐场。”
当地的探子介绍，“半年前被一个外国商人买下。从那以后，经常有可疑的货物进出。”
“能混进去看看吗？”
探子摇头：“很难。他们的警惕性极高，而且……”
“进去的工人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有几个想打探消息的人，都莫名失踪了。”
朱瞻基沉思片刻：“那就换个方式。马哈木，你去打听打听，最近有什么商船要去南洋。”
“大人是想……”
“我们要雇一艘船。”
朱瞻基说，“就说是去做香料生意。”
很快，马哈木就找到了一艘合适的商船。
船主是个老实巴交的广东商人，经常跑南洋的航线。
“老陈，”
朱瞻基用广东话和船主交谈，“听说你对南洋那边很熟？”
“还行还行。”
老陈憨厚地笑着，“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那边的水路都熟。”
“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老陈警惕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确实有些不对劲。以前那些偏僻的小岛，突然多了不少陌生的船。”
“什么船？”
“说不好。”
老陈摇头，“样子很怪，从没见过。而且那些人出手阔绰，经常高价收购各种物资。”
正说着，突然听到码头那边传来一阵**。
“走私的给抓着了！”
有人喊道。
朱瞻基和郑和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只见几个官兵正在检查一艘小船，船上装着几个大箱子。
“这是什么？”
一个官兵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堆精致的金属零件。
“大人饶命！”
船主跪地求饶，“小的只是负责运送，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谁让你运的？”
“是……是一个外国商人……”
朱瞻基走近细看那些零件。
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铁匠能打造的。
“把东西先收起来。”
他低声对郑和说，“回头给黄老爷子看看。”
“是。”
正要离开，突然看到岸边有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偷偷观察。
那人见被发现，转身就跑。
“跟上去！”
一路追到一条小巷，那人突然停下，转身抽出一把弯刀。
“别追了。”
朱瞻基拦住要上前的郑和，“他是想拖住我们。”
果然，远处的码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等他们赶回去时，那艘可疑的大船已经启航了。
“好快的行动。”
郑和叹道。
“他们早有准备。”
朱瞻基冷笑，“不过……”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子，“趁乱我倒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那是从走私船上找到的记录本。
虽然只有短短几页，但记载了不少重要信息。
“看来得加快行动了。”
朱瞻基说，“去请黄老爷子过来，我要看看这些零件究竟是什么。另外，让阮先生也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大人要问什么？”
“这些人的行动太有规律了。”
朱瞻基说，“我怀疑他们是在等待什么特定的时机。也许……”
他看向阮先生刚送来的天象图，“这里面有我们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