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对黄匠人说：“把那些航海仪器都准备好。虽然不如敌人的精密，但用来观察水流应该够了。”
“已经准备好了。”
黄匠人说，“而且我特意加强了测量水深的功能。在这种多礁石的海域，知道水深很重要。”
正说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异响。
“不好！”
掌舵的水手大喊，“有漩涡！”
果然，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湍急的水流正在形成一个恐怖的漏斗。
“快！向右转！”
赵老喊道。
三艘船紧急转向，险险避开漩涡的影响范围。
“好险。”
众人松了口气。
“不对。”
朱瞻基却皱眉，“这漩涡的位置……”
他展开海图仔细查看：“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漩涡。除非……”
“除非水下地形发生了变化。”
黄匠人接话，“比如有大型船只在这里活动过。”
朱瞻基点头：“放下测深器，看看水下情况。”
很快，测深器就带回了结果。
“果然。”
黄匠人研究着数据，“这里的海床有明显的扰动痕迹。而且……”他指着一个特别的读数，“好像有什么重物沉在下面。”
“重物？”
“对。从反馈的信号来看，应该是金属制品。可能是锚，也可能是其他器械。”
朱瞻基若有所思：“所以那些人是在这里进行了什么活动？”
“很可能。”
黄匠人说，“而且从痕迹来看，时间就在两三天前。”
朱瞻基踱步沉思。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但有精密的仪器，还在关键位置做了标记。
这说明他们对这片海域早有研究。
“阮先生，”
他突然问，“按照天象推算，我们还有多久能追上他们？”
阮先生掐指计算：“如果他们继续这个速度，再有三天我们就能看到他们的船影。不过……”
“那时正好是天象转变的时候。水流和风向都会发生很大变化。”
“变化对我们有利吗？”
“说不好。”
阮先生摇头，“要看具体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选择这个时机，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朱瞻基点点头：“那我们就要抓紧时间了。传令下去，所有人轮班休息，保持全天警戒。”
夜幕降临，三艘船停在一处相对安全的水域。
朱瞻基独自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礁石。
月光下，这些礁石确实显出几分人工的痕迹。
“究竟是谁在几百年前开辟了这条航道？”
他自言自语，“又为什么要把它隐藏起来？”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炮声。
“有情况！”瞭望手立即示警。
“什么方向？”
“西南方，大约十里外。”
朱瞻基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
可惜夜色太浓，什么也看不清。
“继续警戒。”
他下令，“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清晨的浓雾中，三艘战船小心地向前推进。
“大人，”
哨手突然低声报告，“发现大船的桅杆！”
朱瞻基举起千里镜。
果然，透过薄雾依稀可见几艘大船的轮廓。
他们正小心地在礁石间穿行，看来也是在找寻安全航道。
“有多少船？”
“至少四艘。”
哨手仔细辨认，“都是大型福船，吃水很深。”
朱瞻基转向黄匠人：“他们的船能在这种地方行驶？”
“不太可能。”
黄匠人摇头，“这种大船在礁石区域太危险了。除非……”
他突然想到什么，“除非他们有特殊的导航方法。”
“比如那些精密的航海仪器？”
“对。”
黄匠人说，“而且你看他们的行进方式。”他指着远处的船队，“走走停停的，很像在测量什么。”
“阮先生，”
他问，“现在的天象如何？”
阮先生查看仪器：“已经开始变化了。再过两个时辰，就会出现特殊的星象。”
“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等这个时机？”
“没错。”
阮先生点头，“这种天象会影响潮汐和水流。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通过前面的暗礁区。”
朱瞻基眯起眼睛：“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得逞。各船做好战斗准备，但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赵明突然指着远处：“大人，你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小岛的轮廓。
岛上似乎有建筑的痕迹。
“先祖的笔记里提到过这个岛。”
赵老说，“据说是古代某个海上势力的前哨站。位置很特殊，正好卡在几条重要航道的交汇处。”
“怪不得他们选择这里。”
朱瞻基恍然大悟，“这种地方最适合建立基地。”
正说着，对方的船队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加快速度向那个小岛驶去。
“他们要抢占那个岛！”
郑和说。
“追！”
朱瞻基当即下令，“但要小心暗礁。”
三艘战船立即展开追击。
他们的船虽然较小，但正好适合在礁石间穿行。
很快就拉近了与敌船的距离。
这时，对方突然打出一串旗语。
“他们在联络。”
马哈木观察着，“好像是在通知前面的人。”
果然，前方的迷雾中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
这些船比较灵活，显然是负责警戒的。
“各就各位！”
朱瞻基大喊，“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对方的小船就开始射箭。
密集的箭雨向这边袭来。
“盾牌手上前！”
郑和指挥道。
士兵们迅速举起大盾，挡住了这波箭雨。
“放箭！还击！”
我方的弓箭手立即反击。
“别被他们拖住！”
朱瞻基提醒，“主要目标是那些大船！”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声巨响。
一艘敌船撞上了暗礁，船身开始倾斜。
“机会来了！”
朱瞻基大喊，“全速前进！”
三艘战船趁乱冲过去。
敌人的小船被迫避让，不敢阻拦。
临近那艘触礁的大船时，这艘船的构造确实特别，船身经过特殊加固，甲板上还安装着一些奇怪的器械。
“黄老爷子，待会要仔细检查那些器械。”
他说，“说不定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浓雾中突然射来一发炮弹，正好落在他们船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