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赵泓舆神色大惊,不仅仅是他,其余大臣们基本也都如此。
目光死死的盯着太子,谁也没想到,赵泓霖竟突然要来这一手。
“太子殿下,此举万万不可,如此一来会极大的拉低读书门槛,到时人人都去读书了,岂不是乱了套?”
赵泓霖立刻看向说话之人,正是礼部尚书陈达,同时他也是吴王的忠实拥簇者。
赵泓霖既然敢提,自然就想到了会遇到的诸多情况,当即说道。
“陈大人所言拉低读书门槛,孤感到费解,让更多人能读书,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至于陈大人所言人人都去读书了,更是不可能发生之事,东宫学府只是将一些深奥的,难得的书籍放入其中。
故而学府设立后,只有获取功名者可以进入,最起码也是秀才了,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与那些为读过书之人有何冲突?”
“这……”
陈达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能说赵泓霖说的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实在是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话来驳斥对方。
赵泓霖瞥了眼赵泓舆,继续说道。
“此事乃造福我大庆,造福天下士林学子的好事,只有如此我大庆才能有源源不断的人才。”
赵泓舆正要开口,被费渊用眼神所制止。
老谋深算的他,一眼就看出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内心十分反对。
但他更加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极力反对,传出去之后,必会遭到士林学子的唾骂。
“老臣以为太子此举极好,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中书令杜成忠也站出来力挺太子,二人还隐晦的交换了个眼神。
“此策莫非是子锋与他说的?”
赵景润脑海中不禁如此想道,他早已令人严密注视着李卓在上京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被太子的人叫走也知道,只是二人具体谈了什么,却不清楚了。
以他对太子的了解,这种奇谋绝不是他自己所能想到的。
“太子心系天下仕林,实乃朝廷之福,大庆之福,老臣以为此举极好。”
费渊不仅没有反对,甚至满脸佩服的对赵泓霖拱了拱手。
既然无法阻止,不如就同意,待东宫学府建立之时再想办法。
而且他此言还给太子挖了个陷阱,当着皇帝的面说这是朝廷之福,大庆之福,你把皇上放哪了?
赵泓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紧接着魏无忌也出言相助,三公都同意太子之举,故而东宫学府一事很顺利的获得通过。
结束后,这些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上京城开始传播,尤其是太子要在全国建立东宫书府一事。
李卓这个时候彩刚刚起来,在环儿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老爷!”
李福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刻意说的很大声。
“李通来了?”
李卓念头刚刚闪过,屋门就被人推开,虽然他什么还都没说,但李卓能感受到他的性情非常差。
“环儿,你先出去。”
尽管李卓不想和他多废话什么,但也不好做出直接将人赶走的举动。
“爹。”
环儿走后,李卓过去帮他倒了杯水,叫了声。
“河东布政使一事下来了,是临天府的丁大人。”
面对李卓推过来的茶杯,李通看都没看一眼,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卓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这么一副司马脸。”
李卓心中一笑,当然,脸上还是要展现出震惊和可惜之色的。
“爹,您不用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今后还有机会。”
李通用手指在桌上一扣,猛的拔高语调。
“还有机会?卓儿,为父已经是过天命之年,而今是户部侍郎,再想往前进一步有多难你知道吗?
这次错过,今后估计很难再有机会。”
李卓笑容渐渐收起,抬眼看向他。
“爹,让丁大人去当布政使,是朝廷的意思,您与我说这些似乎无用啊,我又不能改变这一结果。”
“若非你三番两次辜负陛下的好意,河东布政使定然是为父的,还说与你没有干系?”
李卓被这话气笑了。
这是没当上布政使,把锅往自己脑袋上甩呢。
虽然不知他什么用意,但李卓可不想背锅。
“我何时拒绝陛下的好意了?再者而言,布政使一职何其重要,朝廷又岂会因为我而改变决策?
爹,您是不是有些太看的起我了?”
见到这幅态度的李卓,李通着实被气的不轻。
“看来为父的确要找人,好好教导教导你了。”
丢下一句话后,气呼呼的离开了房间。
“神经病,莫名其妙。”
刚刚起床就碰到这样的糟心事,李卓原本不错的心情都坏了不少。
由于李通布政使的愿望落空,让整个李府的气氛都变的压抑许多。
李卓直接带着环儿和李福出门去了,昨晚躺在**,李卓也想了许久。
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也大概有了些思路。
上京做为大庆都城,十分繁华,店铺邻里,来往步伐衣着华贵之人。
自打昨日看到太子钓鱼后,李卓的瘾也上来了。
来到上京之后,他也有许久没有钓鱼,好好的放松放松。
反正今日也没事,李卓准备带着他二人,去太子昨天那湖边垂钓。
眼下正在买渔具之类的东西。
“十日之后,曲风灿要在状元楼设文台,所有学子皆可参加,刘兄,到时你我一同前去?”
“自当前去,虽然吾等远不如曲风灿,但是能一睹其风采也是好的。”
东西买好后,李卓找了家酒楼正在吃饭,旁边一桌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的谈话引起了李卓注意。
曲风灿这个人,上回在状元楼李卓就听说过了,以上京人士身份,在南方获得才子之首的称号,足以证明一切。
所谓的文台,是大庆独有的一种叫法,可以理解为“文会擂台”,就像是武人的比武擂台一样。
只不过将功夫换成了文章诗词。
一般而言,文人们不会轻易这么做,一方面是显的太狂傲,不谦虚。
另外若是被人击败,极有可能让自己名声扫地。
李卓竖起耳朵,准备再听听,可这几人却不说了,又扯到了姑娘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