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地到了公主府,而早就得了消息的夏宁和夏草已经等候在大门前。
刚刚老棒就派人回来禀报夏宁,将陈轩遇刺,但是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的消息传了回来。
虽然已经得知了自家驸马没有大碍,可夏宁还是忍不住要亲自来门口迎接。
夏草掀开了车帘,正要说话,就看到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此时陈轩的裤子被褪到了腿弯以下,而冬虫正跪在他的两腿间,小嘴正好对准了……
唰——
夏草以最快的速度落下车帘,然后怔怔地望着夏宁。
“夏草,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夏宁奇怪地问道。
“没,没事,公主。”夏草心虚地用手扇着风,“哈哈,真的没事,今天的天气太热了,所以我……”
“怎么怪怪的,今天有这么热吗?”
这时候在车厢中的陈轩和冬虫被二人的声音惊动,随即也发现了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陈轩也顾不上伤口疼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裤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跳下了车。
夏宁见他这样,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
“别哭,别哭,我没事。”陈轩最怕见到女人流泪了,他也顾不上还有外人在,一把握住了夏宁冰凉的小手,安慰道,“就是一点皮外伤,没伤到要害,不要紧的。”
“来人,将门槛拆掉。驸马,你还是回车上,小心伤口崩裂。”
夏宁果断地下令道。
“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听了这话,陈轩是哭笑不得。
还好她没让人把墙给拆掉。
“等明天我就入宫,去见皇兄。”看到陈轩裤子上的血迹,夏宁是真的怒了,“我倒是想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还有外人在呢。”
陈轩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冲着莫俊民招了招手:“莫大人……”
“驸马爷,您有什么吩咐?”莫俊民一溜小跑的来到他面前,点头哈腰地问道。
“吩咐不敢当,多谢莫大人带着兄弟们一路护送。这点银子,大人拿去,给兄弟们分分,喝杯茶。”
他一招手,老棒递过来一个钱袋,陈轩顺势放在了莫俊民的手里。
莫俊民轻轻掂了掂,起码也有十几两,他不由得大喜过望。
“谢驸马爷赏,谢驸马爷赏……”
陈轩摆了摆手,然后就由夏宁亲自扶着,进了公主府。
只是夏草脑海里还一直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脸红得仿佛都要滴出血来一样,却不自知。
夏宁扶着陈轩回到卧室,夫妻二人自然就不用这么避讳了,她小心翼翼地帮陈轩褪去了衣服,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数条伤口,夏宁忍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我一定饶不了他!”
夏宁恨恨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了,陈轩也觉得奇怪。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坏到这种天怒人怨的地步吧?
当街刺杀一国驸马,而且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对方得下了多大的决心?
值得吗?
……
“值得吗?本使者觉得,这很值得!”
面对属下的疑问,上官昭呷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侥幸保住性命,逃回来的红裙女子疑惑地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目的,损失了好几个同伴,这让他们感到十分的不解。
在他们看来,如果是刺杀其他朝廷重臣,比如内阁辅臣、六部尚书之类的,他们还能理解。
可是,刺杀一个驸马都尉,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可不是以前,驸马都尉能领兵权的时候了。
只有废物,才会去当驸马。
这不仅仅是他们,同时也是这年头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你们说,本使者这次布置的刺杀计划,怎么样,是否有什么漏洞?”上官昭又问了一句。
红裙女子想了一下,摇摇头:“如果仅从过程来看,堪称万无一失。刺杀的埋伏地点是我们提前就找好的,而且我们在暗,对方在明,又是有心算无心。如果不是那个女子突然出现,我们现在已经取到目标的项上人头了。”
“所以,你觉得这次刺杀失败,原因是什么?”上官昭紧接着问道,“不要怀疑,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只是让你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属下觉得……”红裙女子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就好像……是天意,天意不让我们刺杀成功。”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十分忐忑,生怕让上官昭误以为她是在推卸责任。
让红裙女子没想到的是,上官昭居然没有否定,反而十分赞同她这个观点。
“实话实说,本使者现在也这样以为。”
“啊?”红裙女子一惊,诧异地看着上官昭。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计划没有问题,整个过程我们也没有犯任何的过错,可最终还是失败了,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是,属下愚钝。”
“呵,天意又是你我岂能勘破的?不过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有五成的把握,确定谁才是天命所归了。”
红裙女子只觉得上官昭说的都太深奥了,她一句也听不懂。
“使者,请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件事兹事体大,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让我们的人全部停止活动,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乱来。”
“是……”
“然后,我们……回总坛。”
“回总坛?”
“不错。”上官昭点点头,“本使者要去求见教主,然后搞清楚一件事。”
至于什么事,他没有说,红裙女子也没敢问。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昭去见天命教的教主,就是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教主他到底是不是天命所归。
而他的方法也很简单,想要知道教主是不是,只要去刺杀一次,就知道了。
如果教主不死,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死了……
那就只能证明,他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这个办法看起来很荒唐,可上官昭却觉得,这样才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