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站,老棒先去检查了一番,这才让车队驶入。
看得出来,这驿站是经过了一番紧急的打扫的。
虽然还有着一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大体上看起来十分的整洁。
“请公主和驸马爷恕罪,蔽县的驿站本就不大。”许成道,“而且平日里还要负责接待来往的信使,以及路过的官员。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本来许成是要把自己居住的县衙给让出来,可也不知道这宁国公主和驸马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在驿站下榻。
没办法,他只能让人尽力地修整了一番。
只希望,他们不要责怪自己了。
不过让许成安心的是,陈轩并没有鸡蛋里挑骨头,反而是代表夏宁嘉奖了他几句。
“多谢公主,驸马爷体谅。卑职这就命人准备晚饭。”
“那就有劳了,对了,不要铺张浪费,家常菜即可。”
“是,卑职遵命。”
许成下去了,他也按照陈轩所说的那样,没有弄什么开水白菜这样的菜,不过烹制的时候却是极为精心,菜的味道也是很不错。
夏宁吃得是津津有味。
“奇怪了,我以前在宫中,都没吃过这么新鲜的菠薐菜。”
夏宁夹了一根菠菜,仔细咀嚼着,然后赞叹道。
陈轩笑道:“这个自然,宫中的规矩一向如此,是不能提供应季蔬菜的。”
“嗯?这是为什么?”
“很正常啊,比如这菠薐菜,冬季的时候可是没有。可如果皇上吃得高兴了,冬天突然想起要吃,那岂不是要了御膳房那群人的命?”
这个道理,陈轩还是在小说《鹿鼎记》里面看到的。
夏宁皱眉道:“冬季没有菠薐菜,就算御膳房做不出来,皇上又怎么会怪罪他们呢?”
陈轩耸耸肩,不说话了。
有些话,就是当着她的面也不能多说的。
夏宁皱了皱鼻子,继续吃饭。
不过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驿站本就不大,最好的上房也就只有一个。
这个上房自然要让夏宁居住的,可陈轩睡哪里呢?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就不是问题——公主和驸马自然睡一个房间了,这难道还用问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轩和夏宁成亲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圆房。
面对着这个难题,夏宁脸色微红,双手绞着衣角,低头不语。
陈轩笑道:“正好今天晚上没事,我去和老棒他们喝酒,本来也答应要请他们喝酒的。”
说着,他就要离开。
结果,却被夏宁给喊住了。
“驸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说这话的时候,夏宁羞得根本不敢看陈轩,声音细如蚊蚋。
夏草看了看夏宁,又看看陈轩,然后拉着冬虫出去了。
等她们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床新的被褥——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冬虫手里还拿着一对红烛,点燃之后,散发出了阵阵的幽香。
夏草利索地将龙凤被铺好,然后娇声道:
“公主,驸马爷,该安歇了。”
“嗯……你们退下吧。”
夏草和冬虫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了陈轩和夏宁。
“驸马,为何坐得那么远。难道,难道你怕我会……”话说到一半,夏宁脸上一红,说不下去了。
陈轩见她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于是讲了个笑话。
“以前有个小和尚,他的师傅为了让他能一心向佛,就告诉他,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见了他就会吃掉他。小和尚信以为真,果真是一心向佛。可后来有一次他下山办事,迎面碰上了一个年轻女子。你猜他会怎么样?”
夏宁想了想,摇头道:“我猜不出,驸马你告诉我。”
“小和尚他啊,扭头就跑,跑回山上,对着师傅喊道:师傅救命,师傅救命,老虎闯进我的心里来了!”
夏宁噗嗤一笑,然后就听陈轩接着说道:“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女人啊……其实就是老虎!”
夏宁听出他这是在回答自己的话,一张俏脸红得更加厉害。
“驸马,你怎么取笑人家?”
夏宁此时已经羞得是耳根和雪白的脖颈都红透了。
“嘿嘿,公主,我们休息吧。”
“驸马,你将蜡烛点燃。”
“嗯?不是要休息了吗,怎么还要点蜡烛?”
陈轩拍了拍脑袋,看着那对龙凤烛明白了过来。
洞房花烛夜那天,夏宁让自己独守空房,所以今天想要补偿他一下。
嗯,还是挺有情调的。
可等点蜡烛的时候,怪事来了。
龙凤烛都是统一规制,一尺八寸高。
龙烛代表男子,凤烛代表女子。
如果能全部燃尽,自然就是寿终而寝,剩下的越多,就意味着寿命越短。
代表夏宁的那根凤烛,一下子就点燃了;可该点燃代表陈轩的龙烛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点燃。
陈轩试过了好几种法子,也无法将其点燃,不由得感到奇怪。
这龙烛代表我的寿命,可这根本无法点燃,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除非……
这个世界上本不应该有陈轩,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龙烛根本点不燃?
陈轩本不信鬼神,可这么一弄,也让他变得有点疑神疑鬼起来。
夏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惴惴的。
这样的奇怪事,她从未听说过。
如果身边有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她还能问一下,可夏草和冬虫比她年纪还小呢,她又能去问谁?
哎,只能等回京后,入宫去问母后了。
陈轩折腾了半天,也就放弃了——去他妈的封建迷信。
反正老子活得好好的,一根破蜡烛能代表什么?
“公主,我们来喝杯酒吧。”
陈轩递给夏宁一个酒盅,自己拿着一个。
夏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羞涩地看了他一眼,二人胳膊绕在一起,喝了交杯酒。
虽然以前也喝过酒,可陈轩却觉得这杯酒大为不同。
他只觉得清冷的玉兰香扑鼻而来,端着酒杯的手都跟着发软,强作镇定,可是身上却燥热起来……
陈仙帝和夏仙子动手了。
刚一交手夏仙子便被重创,一声痛哼,伤口处已溢出鲜血。
陈仙帝心有不忍,出手间收了些力道。
“不如歇息一下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