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麽東西,隻是這酒水裏進了個小蟲,喝下去怕是會鬧肚子。”楚許晚一本正經地說著,手裏的酒杯硬是被捂得沒有露出一角杯沿來。
方才他看時,這酒杯裏分明就是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東西,又怎會進小蟲?
“是嗎?那你把手打開,讓本王瞧瞧。”閻修燁臉上帶著絲玩味的笑容,身子又湊近了幾分。
楚許晚麵露難色:“這有什麽好看的……”
“你若不說,那本王便親到你說為止。”話落,閻修燁就假裝真的要去親吻她一般低下頭去。
楚許晚視死如歸:“我說!方才我沒認出你時,我在那酒中……”
“嗯?”
“下了斷子絕孫的藥。”
斷子絕孫……
閻修燁不由地身體發涼,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臉上,但沒持續多久便立馬緩了過神。
“王妃真是好歹毒的一顆心啊……”他將楚許晚手裏的酒杯收走,從後麵又貼緊了她的身子,“好在本王一口沒喝,不然這一輩子可要遭罪了。”
“遭什麽罪?”楚許晚單純地問道。
閻修燁沒說話,而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懷抱逐漸收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期待著楚許晚的反應。
楚許晚:“……”
逐漸感覺到不對勁的楚許晚,臉色再次地爆紅
,這閻修燁又在耍流氓……
“早知道你是這樣,我方才還不如讓你喝了!”楚許晚轉過身,拿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閻修燁反抓,笑了下,“難道王妃不喜歡嗎?”
“我……”
兩人的氣氛正處於前所未有的歡快之中,卻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
“叩叩叩——”
“公子,是我,雲風。”門外傳來雲風平靜的聲音。
“何事?”閻修燁的心情一下又被降了下來,語氣有些微微不爽。
雲風四處張望了下,確保無人偷聽後,才開始稟報:“方才在樓下,已經有幾個文官開始了。”
“你先下去盯著,本王現在就過來。”
“是!王爺。”雲風走時又看了看那房門,心中不停歎息,也不知道王爺跟那位姑娘如何了……
楚許晚昂頭看他,“是樓下那些貪官開始有所動作了麽?”
“嗯,你把那麵紗帶好,跟本王一同下樓。”閻修燁將那紗帽拿起又重新戴在了頭上,“等今夜事情結束過後便帶你回府。”
“嗯。”楚許晚輕應了一聲,同樣也帶起了麵紗,和閻修燁一塊下樓了。
葉香閣樓下。
“小姐!這裏是煙花之地,你可千萬不能進來啊,要是被老爺知道,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兩位裝扮
成男性的姑娘踏入了這葉香閣內,這二人便是武家小姐和她的丫鬟。
“秋月!我今日好不容易偷偷跑出來玩一次,你可不準再掃興了!”武凡茜直接捂上她的嘴。
秋月還是有些擔憂,急迫道:“可是小姐……”
“嗯?我出來時跟你怎麽說的?”武凡茜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微微地瞪了一眼。
“是,在外要叫小少爺……”秋月被迫妥協,但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今夜自家小姐若是被人識破出身份,那麽明日小姐這女扮男裝逛葉香閣的糗事,定會傳遍整個京城。
這下可如何是好……
二人剛踏入沒多久,這站在不遠處的香姨便一眼就鎖定了過來。
她扭著妖嬈的身姿,滿懷笑容地走到她們麵前,“請問二位公子,是來喝酒吃菜還是看表演的呀?”
“咳咳!本公子自是來喝酒吃菜,又看表演!”武凡茜挺了挺身子,朝香姨扔了一袋銀子過去,“這些可夠?”
那香姨最愛這種爽快的有錢人,立馬見錢彎下了身子,“夠!夠!二位公子請跟我來……”
若是碰上這種有錢人,自是直接帶去單獨設下的閣間裏,安排上幾個漂亮姑娘任其挑選。
香姨帶她們來到一處裝修極好的閣間,笑盈盈道:“二位
公子,這裏便是你們的房間,公子們先在裏頭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備來!”
“知道了,先下去吧。”
武凡茜揮了揮手,那香姨便識趣地離開了。
“小姐……奴婢心裏總是有些不安,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秋月試圖再次勸阻。
可奈何武凡茜那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隻顧著興奮,“有什麽不安的?我們都如此裝扮了,還能被人認出不成。”
“再說了,今日柳玄又不在,除了他,還會有誰知道本小姐的蹤跡?”
話剛說完,武凡茜便聽到了隔壁傳來的砸東西聲音。
許是這裏葉香閣的房間隔音不太好,導致隔壁的聲音都悉悉索索地傳到了她們屋內。
“這也太聒噪了!”武凡茜內心一陣不爽,推開門直呼,“老板娘!”
誰知那方才還朝著自己點頭哈腰的香姨,這會就已看不見人。
於是武凡茜便拉著秋月出了閣間,準備去叫人換一換屋子。
結果剛一出來,前方賓客坐席之處就傳來一陌生男子的汙穢之詞——
“喲!這才多久啊,就出來了?”徐朝對著遠處大聲肆意嘲諷道,“小美人,你還不如跟了我,保證比他好十倍!”
要不是那陌生男子的眼神望向樓梯上的他人,武凡茜都差點認為
那是在跟自己講話。
不過……那樓梯上的姑娘……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就你那瘦成竹竿的樣子,怕是走路都要被風給刮倒了,奴家可不敢跟你走。”楚許晚揚唇一笑。
此時的她還在扮演,這葉香閣的人,為了閻修燁的計劃,自然是不可直接以真麵目示人。
“你!你不過就是一個賣身的,居敢數落老子是竹竿!”說著說著那徐朝便要暴躁起來,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
察覺到身旁人的怒氣,楚許晚輕拍了拍他的手,“無事,就他這種人不值得夫君動怒。”
片刻的功夫,楚許晚和閻修燁便都走了下來,一同坐到那貴賓席上。
見那徐朝滿臉不服氣,楚許晚便打量了他一番,隨即一陣見血。
“那公子你是什麽?青樓的錢罐子和冤公?也難怪這臉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公子應該是腎有些不好。”
“你這賤人……!我非要——”
還不等那徐朝發怒起來,貴賓席外就響起了一陣鼓掌聲,“啪啪啪!”
眾人都不禁被這聲音吸引了去,隻見貴賓席外一身打扮十分書生氣的少年,緩步走了過來。
那人滿眼喜色,語氣高昂:“姑娘說得好!我武某甚是欣賞……!”
沒能拉住她的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