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又該怎麽做呢?想到這裏,那緊握泥沙的手握的更緊了,指甲也已沒入掌中,泥沙也似已流盡。
集合到這裏的兄弟,也越來越多,太子,少東家等人,也紛紛趕到。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無論來了多少人,都是。
如同從我手中流出的泥沙,無論流出多少,都沒有一絲掙紮,一絲抱怨。有的隻是承受,承受我手掌的力,如同我們在承受上天,承受**,也沒有一絲掙紮,一絲抱怨。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站起,大聲朗道:“你們傻的,全部給我下坐騎,戴上鬥笠,穿上蓑衣,這麽大的雨不知道嗎?”聲音之大,就連我自己都有點害怕。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說,為什麽會用這樣的口氣說,為什麽會罵我自己的兄弟。這是發泄嗎?
“你自己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至我的耳朵,聲音慢而輕,輕而柔,語氣之中已經有些哽咽,更多的是心疼,我知道這聲音是小嘴的。
我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小嘴,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悲憤。也在這一刹那被她憔悴的麵容,蒼白的淚水,融化了。
“你,自己呢?”小嘴又緩緩的說了一遍,淚水夾雜著雨水也在她說話的同時流進了嘴裏。
她的頭發已經淩亂,緊緊的貼著臉,她的眼睛在抖動,眼淚還在流淌著,她的嘴唇在顫抖著,已經凍的發紫。她的全身也在顫抖著。
我緩緩道:“你快穿起雨具,別凍著了。”
小嘴動了動嘴唇,道:“你也沒有穿,其實你早該穿了,若如此,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穿了,之所以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你沒有穿,你知道嗎?”
“我知道。”話一落,我已經穿戴好了,大雨落在鬥笠上從四麵而下,流到肩膀的蓑衣上,在順著蓑衣流向地麵,如一個小型的瀑布。
小嘴的話同時也提醒了我,可能很多人本身已經穿好的,見我如此寧可自己再脫下來。想到這,我的心絞痛著。或許我做了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