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很豐盛，常媽媽特意煲了豬骨湯，問起餘淵才知道，餘媽媽作為市醫院的護士長，國慶依舊在值夜班。
於是，常媽媽決定讓餘淵和常小滿給餘媽媽送點飯過去。
聽到這話的時候，餘淵的臉色白了白，卻沒有說話。然而常小滿很乖順地點了點頭，拿起保溫瓶和飯盒和餘淵出了門。
一路上，餘淵都隻是沉默，傍晚的風夾雜著一絲悶熱，常小滿抱著保溫瓶看了餘淵一眼，猜不出為什麽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等到了市醫院的門口，餘淵突然停住了腳步，“你進去吧，我在外邊等你。”
“可是我不知道阿姨在哪裏啊。”
“進去左轉上電梯，三樓護士值班室。”
常小滿不敢多說什麽，點了點頭進了醫院。
三樓的護士值班室裏，餘媽媽正和一個小護士在說著什麽，眼角瞟見了來人，麵部表情窒了一下。
“小滿？”
“阿姨，”常小滿笑了笑，“我給您送飯來了。”
餘媽媽微微張了張嘴，看了看常小滿空無一人的身後，略有些失望。但是隨即她便笑著接過了常小滿手裏的飯菜，回頭叫那名小護士出去看看病人，然後叫常小滿坐。
“這個，我就不留了，餘淵哥哥還在樓下等我。”
“餘淵也來了？”餘媽媽的臉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她微微歎了口氣，拉著常小滿坐到值班室的沙發上，“他怎麽不上來？”
“不清楚。”常小滿回答，“他好像臉色不大好。”
餘媽媽又愣了愣，抬眼看了看常小滿。
“不怪他，他還是沒辦法忘記他爸爸死的時候。”
常小滿微微怔忪，心下有些眉目了。她不說話，隻是笑了一下。
餘媽媽沒有立刻打開飯盒，她坐到常小滿旁邊，輕輕說：“他爸爸死的地方，就是這間醫院。我當時也在值班，餘淵那時候正在學校上晚自習，因為是初三，我擔心他的學習，也沒有及時讓他過來見他爸爸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