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妹妹小玥依舊音訊全無。
程晟去問過很多次警局,警察也很無奈。大農村的丟一個孩子,拐賣或各種意外都有可能,著實不好查,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二中很少有人知道程晟家的那些內情。
在他們看來,第一名就隻是慣常的體弱多病。之前因病休了差不多半年的學,最近又開始遲到早退去醫院。
隻有岑心聽卓紫微說了一些內情,暗暗很擔心程晟。
那天下課,她跟著程晟一起去了次醫院。
看著他在路上買了鮮花拿去給祁衍媽媽的花瓶更換,熟練地跟醫生討論、去樓下繳費拿藥,再跟著他去病房,陪了一會兒沉睡著的祁衍。
病**的祁衍瘦了好多。
就那麽沉沉躺著,枯萎了一樣。
但岑心還記得他們那時候一起夏令營,祁衍黑瞳明亮、帥氣又活潑像一陣風。雖然卓紫微是公認的一中校草,可私底下好多女孩都說祁衍比校草還帥,各種跟她悄悄打聽。
可現在……
回到家岑心就壓抑極了,最喜歡的漫畫出新章節她都沒心情看。
她不明白,程晟怎麽可以那麽平靜,為什麽沒有崩潰。想著她抬起頭,忽然看到書桌上的相框。
那是前幾年她跟爸媽去美國旅遊時拍的,草原上一片看似平靜湖,澄澈幹淨的清灰。導遊說這湖水古印第安語叫安塔西娜,意思是“深淵之地”。
看起來表麵平靜,裏麵卻充滿深不見底的暗流。
當地人沒有誰敢在裏麵戲水,因為怕有去無回。岑心愣了愣,指尖輕觸相片,那一片湖平靜得就像今天程晟的眼睛。
……
程晟自從祁衍出事,經常都會做一個夢。
夢見自己也在那輛車上。
暴雨,山路,車子一晃一晃地開,他拚命一遍一遍喊著祁衍的名字,可祁衍始終黑瞳沉沉不搭理他,那麽的狠心、堅定,看都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