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 心裏開始莫名突突起來,這讓他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鬼娃娃花子的麵容。
傳聞說的是花子是被人害死的, 死在了廁所,但是其冤魂不散,有害人之心。那當隻有自己一個人去上廁所的時候, 有人從背後給你遞手紙,當你說了謝謝過後,她就會將你殺死,還有上完廁所過後,別看天花板和鏡子,否則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花子一般待在女廁所的第三間, 傳聞極其恐怖, 雖然這裏算是男廁所,但還是覺得心裏麵拔涼拔涼的。
言識走上前去,靠近了最後一間廁所,想要推開門看看是哪裏在滴水,猜想莫不是水管漏了。
正當他打算去推開門的時候,突然間肩膀一重, 讓他整個人心跳開始加速,他微微扭過頭,發現一隻蒼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
“你在幹什麽?”
32有些清冷的聲音回**在這空曠的屋當中, 起先有些嚇人,但是之後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
聽到這道聲音過後,他的心才放下來, 剛才還以為是……
言識轉過身來,看著比他高一截的32,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我聽到廁所裏麵有滴水聲。”
“隻是水管壞了。”32收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上來有什麽事?”
“我來找人。”
“Unique?”
“嗯。”
“他回屋了。”32說完了這四個字過後就向外麵走去,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看起來也不太好相處,很難和他在賽場上專業複盤的樣子相比較。
言識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多待,他看了一眼那個廁所過後也同樣朝門外走去,等他到了外麵的時候才發現32已經不見了,多半是回屋了。
果不其然,等他再回到403的時候,屋裏的燈光已經亮起,帶著一絲絲的暖意,而那一抹熟悉的人影正坐在屋中。
他敲了敲門。
“進來。”
依言後方才進入。
俞堯仿佛知道是誰來了一樣,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工作,說道:“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言識道:“剛才和他們多磨合了一會,打完了才過來的。”
“吃飯沒?”
言識輕輕搖頭,當即想到對方看不到,便說道:“還沒有,現在不餓。”
“我旁邊的櫃子裏有盒糕點,你拿出來先吃著,我先把手上的事搞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聲線低沉。
“不……我現在真的不餓……”他雖然確實覺得肚子裏麵有些空,但是打算等會兒回寢室過後再吃,在這裏吃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就是怪怪的。
聽聞這話過後,俞堯微微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嘴角擒笑,笑而不言。
那個眼神就好像在告訴他:我信你個鬼!
在這一波眼神攻勢之下,言識堅定立場,不動如山,其實真的覺得有些餓了,也不打算去吃糕點。
“真的不餓?”俞堯眉毛微挑。
言識心虛:“嗯……”
“嗯?”
“好吧……”最後他還是敗下陣來,不知道為什麽,隻要到了俞堯的麵前,就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他朝著他走近,這才清楚的看到電腦屏幕上是一個人的檔案信息,這個人也正是這一批青訓學員之一,是一個眼睛隻有一條縫的男孩子,叫馬越。
“這兩天我會稍微忙一些,需要先掌控你們的基本擅長位置以及短板,方便接下來的針對性訓練,所以主要還是那幾位教練帶你們。”
言識突然看向他:“所以你不會過來嗎?”
“大概會過來一次。”俞堯突然停頓,眼睛微眯:“你這麽期待我過去好好指導你嗎?”
他特意加重了“好好指導”這四個大字,讓人一聽就覺得還有其他的意思。
“隻不過這並沒有什麽關係,你若想來找我,便可隨時過來找我。”
言識垂眸:“我想來找你,但是這不太好。”
俞堯輕笑:“沒有什麽好不好,我之前就說過有什麽問題可隨時來問。你也不用去在乎他們可能會在背後說你上位,這位置哪有那麽好坐。這條路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運氣也是本事的一種。言語總是不如實力來得實在。”
而我們的小言同學抓住了一個關鍵性詞語:“上位……”
“我沒有想上位,我隻是想和你……”他話說到一半,又不接著說下去了,一直在後悔剛才嘴巴太快。
“我知道。”俞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湊過頭來一手撐著下巴,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後麵那一句,你隻是想和我什麽?”
“我……我隻是……我……”
原諒他真的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現在隻覺得連同脖子都燒的慌,甚至連麵前的空氣都令人窒息。
他現在隻想溜出門去,再打兩把遊戲冷靜一下,最好再收割一堆人頭,吃不吃雞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收人頭。
本來是這樣想著,又想著這樣去幹。
但是對方的眼神又讓他定住了身形,又不想要就這樣離開。
空氣在那一瞬間陷入了沉默與尷尬,有句老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眼見他的小奶貓臉色通紅,眼神亂瞟,可是他就是不打算放過他。
“我?”他微微偏頭,笑得更滿足了:“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我多交流交流感情,最好深入交流一下,可對?”
言識嘴唇微張,呆呆地看著他:“這……”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那我這邊也正式宣布,完全批準,可以隨時交流。你也不用擔心太晚,隻要你願意暖床,這都好說。”
“暖……床?”為什麽他覺得話題越來越偏了?
還有!他什麽時候承認是想和他深入交流感情?!
“……”言識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而且整個人靜止在了原地。
像是想起了之前到這裏來的目的,他一邊打開櫃子,一邊佯裝冷靜地說道:“之前在訓練室,俞隊你說有話要對我說,是什麽?”
“三個月過後,有一次野火杯的線下比賽,我先告訴你一聲,至於怎麽做你應該自己知道。”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又開始繼續看學員檔案。
其實很容易就能夠想到俞堯是想讓他在之後成功加入戰隊並且代表戰隊出戰,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還為這次比賽給他預留了名額,而戰隊的其他人有可能是一對,也有可能是二隊。
“還有一件事兒,你的針對性訓練方案,我已經做好了,等會兒會發到你的郵箱,你回去好好看看。”
“這麽快嗎?”
俞堯笑道:“我效率一向很快,還有你手上拿著的那一盒糕點好像是湖南的特產,一個叫薛夏的男生剛剛給我的,我記得好像是你的室友對嗎?”
“薛夏給的?”言識翻看了一下這盒糕點,的確產自湖南,頷首道:“他是我的舍友,湖南常德人。”
在這麽個特殊的時期,薛夏的行為就有些意圖明顯了,這無非就是給教練留個好印象,或者用另外的說法就是試圖抱上粗大腿。這種現象本來也沒有什麽稀奇的,畢竟在全國各地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無論是哪一個行業都無法避免。
但是……
他看起來不太像這樣的人,而且十分老實的樣子,這種行為不應該發生在他的身上才對。但是一想到剛才自己要準備上樓的時候,薛夏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雖然在掩藏,但是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現在仔細想起來,這一夜能夠發現那目光中帶了一絲的嫉妒。
所以,薛夏在嫉妒他能夠得到俞堯的青睞……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自己想多了,或許薛夏隻是單純的想要給教練們帶特產也隻留下一個好印象,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雖然在這裏的少年有一些都未成年,但是離開了學校過後,就應該自己去麵對一切,在這裏所做的任何選擇都應該自己去承擔,無論是得到東西還是失去的東西,終歸是自己的選擇。
他寧願薛夏的行為是第二種,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俞堯並不吃這一套,至於其他的教練,也不是特別好說,而且這遊戲是技術性的東西,技術好與壞都擺在眼前,將來要站上戰場,沒有任何人能夠草率的決定。
特別是現在青訓生的入隊率,幾十個當中都不能有一個,可見概率之渺小,而這就更需要強大的實力,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的。
“他或許有苦衷。”言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我認識他也不過才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到,但是僅憑這一個行為並不能說明太多。”
俞堯沒有說話,薄唇輕抿。
“薛夏這個人實力還是有的,隻是平常有些後勁不足,而且他看起來並不像生在富裕人家,所以我覺得他這樣做可能是有特殊的原因。”他試著去幫他解釋。
“可以給他機會,也不必區別對待他,畢竟社會就是這樣,要是日後不行,那便無關了。”
俞堯將右腿交疊在左腿之上,微微側頭:“我倒是無所謂,更不會因此去評價他,但是……”
他的話欲言又止,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笑著看向言識。
“但是什麽?”言小識自動上套。
“但是我現在不想在你嘴裏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不要提他。”
言識的臉一下子爆紅了,嘴巴微張:“啊……”
這誰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