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雙眼睛對視了長達半分鍾,我的嘴角微微**著,喉嚨裏也發出劇烈的空氣摩擦聲。
“我(東煌粗口)的!”我直覺罵了出來,然後往後一個後空翻著地,腰側的兩把左輪在我靴跟著地之時就已經被我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那塊床簾因為我鬆開手而重新耷拉下來,蓋住了那猙獰的臉龐,但我知道它就在那裏,不會因為遮住了就消失不見。
“言河,你剛剛沒說要我取的東西在床底下吧?”我用臉和肩頭夾著我的生存輔助儀,顫巍巍地問電話那頭的張言河。
“是的沒錯,是一把紅色塗裝的步槍,我用黏土給包裹起來了,在我床底下的暗格裏。”
張言河不明所以,還又給我確認了一遍位置。
“……如果遇到突發狀況,就是那種拿不了的,我能不拿嗎?”我的兩隻手乃至每個指節都在抖,我都怕我因為手抖的太厲害而走火。
“你那邊究竟出了什麽狀況?又是飛機杯又是拿不了的。”張言河直接無語,一般我可不會這麽繞來繞去地跟他說話,他走出大帳,到一旁沒人的地方再跟我討論。
我連忙拉了拉我頭頂的帽子,借機蹭掉手指上殘留的觸感,如果不是因為我不知道這裏的水管在哪裏,我已經衝過去洗八遍手了。
“沒事沒事,我能應付的了,掛了掛了。”我直接扣了電話,然後輕輕用下巴和肩頭把生存輔助儀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張單人床,如果那具幹屍是普通的會動的感染者,我連槍都不用拔,一腳就能給它開了喉,但問題是它就靜悄悄地趴在床底下的地板上不動彈。
而且根據我手的觸感和短短半分鍾的目測,那可不是一般的幹屍,皮膚保存的跟皮革一樣完好,一點也不僵硬,是一具隻有在穩定溫度和濕度下才會形成的鞣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