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月生簡直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兩個人是在說些什麽?
什麽娼館接客,什麽黑市拍賣?
他們這些omega背井離鄉來到九州,難道不是為了嫁人的嗎?
奶奶當時還說了,她找的這個中間人很有經驗,在附近名氣很大,而且他是為九州這邊特別大的一個家族工作,所以很靠譜。
那個家族是姓……姓什麽來著?
隨月生有些想不起來,但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了。
他維持著原先的姿勢蜷縮在車廂中,周圍除了幾個睡夢中的omega以外,就隻剩下了一堆集裝箱,裏麵全是作為掩飾的貨物。
這個姿勢睡起來並不舒服,尤其是在驚醒之後,脖子簡直都要被硌斷,尿意也愈發急迫,可隨月生動都不敢動。
他甚至都改變自己呼吸的頻率,一時間隻覺得就連前座傳來的交談聲都減弱了,隻有他的心跳聲越來越快,仿若擂鼓。
以前的時候,也有一些不長眼睛的小混混欺負他們老弱婦孺,想輕薄他,全都被他揍了回去,可事到如今,隨月生卻隻能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暴躁。
現在形勢比人強,隨月生確實脾氣爆,但他並不蠢。
剛從泰清上車的時候他就看見了,這兩個人長得膀大腰圓不說,褲腰裏還都別著槍,跟之前那些弱不禁風,走路還喜歡一搖一晃的小混混完全不一樣。
更何況,在船上連著餓了幾個月,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跟以往完全沒法比,那兩個alpha的大腿看著比他的腰都粗,一看就知道打不過。
事已至此,唯有忍耐這一條路可走。隻要一直忍下去,總會找到機會逃跑的……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聽聽看他們還有沒有透露些什麽別的信息。
可天不遂人願,兩個alpha至此之後便迅速轉移了話題,高談闊論地聊起了女人,隨月生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同時不斷在心中數著時間,預計著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後,他便刻意地在車廂中製造了點動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