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大雨滂沱,像是地獄裏攀爬上來的厲鬼,叫囂著衝撞在玻璃上,又“砰”地一聲聲爆開。
前麵小孩兒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小聲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配上外麵的陰雨天頗有種淒厲的感覺。
女主人隻能焦急地不停安撫著,可絲毫不見效果,小孩兒掙紮地越來越厲害,有一種要把嗓子嚎出來的架勢。
旁邊的男人看不見表情,但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可見正在發火的邊緣。
這一家人,處處透露著違和感。
許昭和臉上的熱度漸退,又變回了那個王之蔑視的昭哥,當然如果忽略旁邊那個大狗似的蹭在一旁小心捏手的黑影,就更有氣勢了。
隻可惜沈琛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躲在黑暗裏仗著人看不見就肆意地占便宜,摸摸頭發戳戳肩膀,甚至還想湊近了吸一口。
當然他也不敢做的太過,昭昭火起來六親不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次惹惱了他再想刷好感就更難了。
右手依舊被握在手裏,許昭和垂下眼眸,聽著前麵小孩兒聲嘶力竭的哭聲,女主人一句一句重複的安撫聲,還有男人因為受不了發出的低吼。
身處這樣一個腹背受敵的環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握住的手,明明毫無溫度,但竟然意外地安心,總之昭哥心裏很是平靜,甚至還有心情想逗小嚶。
沒錯,小嚶,嚶。
說起來這兩個鬼怪應該還不認識,許昭和伸手掏向口袋,先是掏出了一塊小小的牛奶餅幹,直接遞到嘴邊粗暴地撕開包裝,接著咬住包裝袋的一角,這才又去掏小嚶。
一隻手,就是不太方便,但是他潛意識裏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沈琛早在許昭和拿出他的小餅幹時就眼皮直跳,努力忽略他咬著餅幹嫣紅的嘴唇,再看他熟練地要去掏口袋的動作,顧不得什麽,驚的一把又抓住他另外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