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霽眉眼彎彎看著越說越生氣的公子虔, 感覺像是看見鬧脾氣的大型犬,秦公這弟弟當的像是哥哥,兄弟倆到現在依舊關係那麽好也是不容易。
倆人在鬼穀子門前停下, 在門板上敲了兩下然後直接進去,意料之中, 老爺子又在樹底下和神醫下棋, 大佬們似乎對下棋情有獨鍾, 隻要有時間就想手談一局。
公子虔這幾天沒少往這兒跑, 也被罵了不少, 這會兒看見老爺子輕飄飄一眼掃過來就有種想打顫的衝動, 主要是這幾天被罵多了, 腦子還沒迷糊過來身體就先做出了反應。
衛霽將試圖藏在他身後的公子虔弄出來,在空閑的石凳上坐下然後靜靜的看著兩位大佬下棋,公子虔在旁邊站了一會兒, 發現沒人注意他於是訕訕的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
好歹這麽大塊頭, 給他點關注行不行?
觀棋不語真君子, 尤其是看大佬們下棋,那就更不能說話了,就算心裏再想叭叭也得憋住,不然老爺子發火嘮叨起來實在嚇人。
衛霽看著棋盤上的縱橫捭闔,秦越人明明是個大夫,在棋局上的風格卻比老爺子更九曲十八彎, 看兩個走一步算十步的大佬下棋,觀棋的才是最累的。
公子虔看不懂隻看個熱鬧, 衛霽能看懂,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就屋裏歇著了,看大佬們下棋實在是太累了, 他隻是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小孩子,不應該看這麽高難度的棋局,看到他們落子卻猜不出來這一步究竟是什麽意思簡直就是折磨。
公子虔看著聚精會神下棋的兩人,腳步一挪也想跟著離開,隻是他塊頭太大,挪一下就是很大動靜,被老爺子一瞪又悄默默把腳挪回去,端坐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直到棋局結束,秦越人慢吞吞起身告退,留王詡老爺子在那裏收拾棋盤,公子虔稍稍鬆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老生常談,“先生,孫軍師在櫟陽孤苦伶仃,您真的忍心讓他一個人留在櫟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