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原軍統上海站外勤人員王永魁、劉永因被第三行動隊人員等在公共租界四馬路湖北路口槍殺。
隨後,漕河涇特別警察司令在9月14日在法租界巨賴達路聖母院路口廬山公寓附近被槍擊,肩、胸各中一彈,重傷。
此人是上海市漕河涇特別警察司令,其司令部設在漕河涇內,但此人為了工作、接洽方便,在巨賴達路聖母院路附近的廬山公寓租有一個長期房,有時會夜宿在那裏。
14日中午,此人和他的翻譯官等一行人由公寓外出,當步行至自備的汽車旁邊時,突然遭到提前埋伏在該出的四名男子伏擊。
由於事發突然,眾人來不及做出反應,此人當場身中兩槍,倒臥在汽車中。
當巡捕趕到時,四名刺客已經在混亂中逃逸。此人被其車夫送入福民醫院救治,雖身負重傷但性命無憂。
而此人自從擔任漕河涇特別警備司令後,表現非常積極,給上海區的抗日活動造成了很大的破壞,才引來殺身之禍。
9月24日中午,上海難民兒童教養院總幹事、偽滬市商會總幹事李如章在公共租界福州路701號天蟾廣播電台門前被槍擊,重傷不治。
10月12日,軍統上海站第二行動大隊把參與汪季新和平運動的劉紀青、劉伯年、嚴蘊玉三人殺死於威海路中社食堂刺殺。
10月14日,偽上海市公用局局長李定士,在公共租界平望街平望裏美娟書寓宴客尋歡,到場的賓客有華中汽車公司理事董明,偽上海市政府參議王常春,日本人池田幸次、喜多旺夫等。
李定士為了向賓客獻媚,特別召來了當紅花姐小喬紅和另外兩名女子陪客。正當賓客興高采烈之時,突然闖入4名不速之客,口中喊道:“吾等為遊擊隊員”,隨後向眾人連開數槍,擊傷兩名日人和車夫。
董明聽到槍聲後,由樓梯窗口跳出跌傷,當時李定士的兩名保鏢胡長海、張健中沒敢出麵抵抗,躲在了樓下的後廂房中,該行動者見目的已經達到,隨後逃逸。
10月18日,法捕房政治部華裔督察長程海濤被製裁。
在1938、1939兩年間法租界捕房主辦逮捕抗日活動分子最積極、最賣力的就是他。
多次率領日本憲兵搜索軍統上海的抗日工作組織,可以說是罪大惡極。
而當程海濤被人打死在馬路上的消息傳出以後,法捕房巡捕,尤其是專管搜捕政治犯的那群人,個個驚慌失措,互相告誡,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這一個月以來,上海市區裏,基本上每天的深夜,都會有槍聲響起來。
陳鴻飛領導的軍統上海站,也是全麵出動,不斷地針對偽政府的官員們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襲擊。
因此一時之間,也是把整個上海的局勢搞得是風聲鶴唳,劍拔弩張的。
對此,七十六號和日本特工部門也是全麵出動,一時之間,雙方也是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當然了,這種所謂的熱鬧,也是用人命換出來的。
陳鴻飛手下的行動隊員幾乎已經換了一茬,第一次補充過來的行動人員基本上是損失殆盡了。
而損失的行動隊員們,大部分都當場犧牲,剩下的全部落入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手中,有很多人最後熬刑不過,投降了偽政府,把槍口轉向了之前的戰友。
因此現在上海站的行動隊員,除了幾個幹部和老隊員,其他全是陳鴻飛征求了戴立的意見,從救國軍那麵調來的人手。
此時,在上海市區的一處平民區的房屋裏,房間裏雜亂無章,上海站站長陳鴻飛正在收拾手中的一些文件。
這個時候,情報組組織莫應平也是快步走了進來。
“站長,都收拾差不多了,可以隨時撤離。”
“馬上撤,別耽誤!”陳鴻飛點了點頭。
說完,他有些遺憾的看了看屋子裏的陳設,自嘲的說道:“這處宅院不錯,可惜屁股還沒坐穩呢,就又要跑路了,還好很多東西都沒有拆包,不然更是麻煩。”
這段時間以來,上海站吸取了教訓,幾乎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要說行動人員的落腳點,就是情報站機關也已經搬遷了好幾次了,搞的大家都是疲憊不堪。
可是陳鴻飛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上海站前任站長王仁鏘的案例還擺在那裏呢,所以隻要有一絲暴露的可能,就馬上轉移地點,當然了,也幸虧他的謹慎,所以至今情報站機關還算是平安,不然早就被七十六號找上門來了。
隨後兩個人七手八腳地收拾好物品,一起走出門外,院子裏也有幾個機關人員在往板車上裝行李。
這個時候電信處處長章程華手中提著一個藤箱走了過來,這裏麵是一部新式電台。
他看著陳鴻飛,趕緊問道:“站長!現在就走嗎?”
陳鴻飛點頭說道:“嗯,馬上走,這次行動又損失了三個人,至今生死不知,這裏麵有一個人是知道這個地點的,我們必須馬上撤離,大家一起走太顯眼了,你帶著電信處的人先走,電台一定要看好,我隨後就到!”
章程華隨即也是立即點頭領命,接著便帶著幾個人員快步離去。
陳鴻飛和莫應平也出了門,把院門鎖死,然後帶著幾名警衛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陳鴻飛邊走邊低聲問道:“行動隊轉移的地點安排的怎麽樣?”
莫應平點頭說道:“已經安排好了,這幾處落腳點是我之前早就準備好的,安全上沒有問題,不過我手裏備用的安全屋沒有了,我會盡快再尋找一些備用,我安置完,就去各處轉一轉,有合適的,先租下來再說!”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陳鴻飛,猶豫了一下,再次說道:“站長,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樣高強度的特工戰,我們不可能一點紕漏都不出,再這樣打下去,早晚要出事的,再說損失也太大了,新來的人員又不得力,幾乎次次出手都有損失,我們…我們能不能休整一下?”
如今的情報站處境艱難,所有人員都是從上到下都緊繃著神經,睡覺都是睜一隻眼,不斷損失的人員,也讓整個情報站士氣低落,已經開始有厭戰的情緒。
陳鴻飛對此當然是心知肚明,手下人確實是不堪再戰了,可是他又何嚐願意如此,他苦笑一聲,開口說道:“這段時間,王仁鏘那個出生,在大肆的破壞我們軍統的各個分站,所以現在局座下了死命令,資金和人員都是無限製的支持,總之一句話,就是拿命去拚,也要和偽政府死拚到底!不計傷亡,不計代價!”
隨後,他又看了看莫應平,這才接著說道:“讓兄弟們在堅持一下,我下來也會跟局座打報告,畢竟在這樣下去,確實不行。”
陳鴻飛自然是知道戴立想法的,一方麵是目前上海站前任站長王仁鏘在不斷的破壞著軍統的各個分站,局座也是恨不得把此人千刀萬剮。
可是王仁鏘對軍統太熟了,所以軍統上下根本找不到他的蹤跡,因此局座才會讓自己等人這樣做,以此來進行報複。
除此之外,目前偽政府在上海建立,軍力難及,就隻能用特工手段來打擊,所以局座需要在上海作出一些動作來,向委座表明軍統局的努力,這是政治棋,不得不采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所以說,現在他們也是被架在了火上!
停不下來,不停的話,可能又……,
唉!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