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漉身子一僵,眼底一闪而过的惶窘,他动作顿了顿。
他低着头说:“如果让柴管事知道你受伤了,她会罚我的。”
“只要少妻主不要刻意为难我,我可以力所能及地服侍你,擦个药酒是小事。”
姜融挑挑眉,没有再说什么打趣他的话了,因为他抓着自己的手臂的手已经在用力了。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用力捏一下,足够她酸爽的了。
云安漉忽然又来了一句:“之后还请少妻主多加小心,今日和乌四小姐的梁子结下了,就算云家能压下乌家那边,乌四小姐也会找机会来寻麻烦。”
闻言,姜融收起了看着他的视线,神色正了正说:“知道了,我既然可以揍她一顿,也能揍她两顿,三顿,很多顿。”
“不揍死,不揍残,小孩子打架而已。”
只要把握好分寸,云家那边要护她更加容易。
她刚穿越过来,除了目前手上这点钱,没有任何的权利,真要把事情闹得难看了,麻烦的只是自己。
她也不想让云家觉得她麻烦,甚至不想管她了。
不然她怎么跟云安漉好上啊。
见她有分寸,云安漉点点头,他想了想说:“云大公子才逝去几天,少妻主就去醉沉楼,就算没有找男人寻乐肯定也会有流言蜚语出来。”
“少妻主要想好应对之策。”
一句‘应对之策’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要应对云家的责问,还有乌家那边的闹腾。
“知道了。”姜融嘴上不以为然地应了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
等到了农庄,马车显然是认识路的,直接停在了云安漉所住的那片小瓦房前。
姜融先下了马车,抬头就看到啃着馒头在附近看花圃的柴梅。
“哎呀,少妻主你们回来了。”看到他们回来,柴梅乐呵乐呵地跑过来说道。
“少妻主,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这么晚了您就在这边歇着吧。”
姜融视线一直看着云安漉从马车上下来,一边回柴梅的话:“不了,我要回青竹村,给我的亡夫上香。”
“今天逛青楼了,我怕他半夜三更来找我闹脾气。”
云安漉:“……”
柴梅:“……”
“这……少妻主您怎么总是说这么瘆人的话,我们大公子这么温和的人不会这样的。”
姜融扭头看着她问:“你的意思是,云安漉是允许我去逛青楼找男人的?”
柴梅毫不犹豫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她有些崩溃的说道:“少妻主,小人书读得少,不懂什么大道理,小人只会种菜养猪。小人只是想说我们的大公子很好……算了我不说了,感觉越说越不好了。”
云安漉不想听她们乱七八糟的话,朝姜融行礼之后就往自己的小瓦房走去。
走了几步,他想起什么,转身对柴梅说:“柴管事,今日在醉沉楼少妻主和乌家的四小姐打架了,因为乌四小姐说了大公子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少妻主出手揍了她。”
说完,他转身走了。
柴梅一听紧张地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馒头丢了,她凑近姜融仔细检查起来。
姜融被她粗糙的双手摸得暴躁起来,一把推开了摸上自己手臂检查的手。
“别瞎摸,我没事,情况只是我单方面的把那个乌桐心和她的侍卫揍了,多大点事儿啊。”
“云怀也在边上,事情真闹大了还有她这位云家二小姐在。”她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您还是住在农庄吧,我怕您回去的路上被乌家的人偷袭,乌四小姐可是瑞城世家中出了名的纨绔小姐,她要是被你揍了,可能会找机会找回场子,来找您麻烦。”柴梅神情担忧。
姜融随意地摆摆手拒绝了。
“回头再说吧,青竹村那边还有很多云安漉的遗产,就算住在农庄,我也得把那些东西收拾了。”
柴梅开口还想说什么被她制止。
“好了,我走了,马车把我送回去后会过来,你给车夫安排个住处。”
“行行行,这个没问题。”柴梅应了声。
她看着姜融要上马车了,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小人安排几个人跟着少妻主吧。”
“不用了。”姜融拒绝得干脆。
她上了马车,马车离开农庄。
路上了解事情情况的车夫开口说:“少妻主,小人今晚留着青竹村守着您吧。”
“不用,没事。”姜融回绝了。
车夫也不再说什么,一路驾车前往,全程都提高警惕查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等到了青竹村,马车停在她的小瓦房前后,在她态度坚决之下,车夫这才离开。
姜融走到门口,正要掏出钥匙开锁发现原本锁着的门锁被撬了。
她心中一个卧槽!
她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遭贼了?
不知道贼有没有在家里,她顺手拿起旁边靠在墙上的一把扫帚,一脚踹开大门进入其中。
随着房门被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房间中寂静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
房子就这么点的空间,她凝神看了眼黑暗中,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是踩到什么,感受到脚下的地面一片凌乱,似乎一些东西散落在地上。
姜融走向正前方的供桌,在桌上摸索到了火折子,她打开火折子,火光点点把桌上的烛台点着。
火焰的光芒瞬间驱散屋子中的黑暗。
当黑暗退散,姜融看着满屋狼藉的画面眉头脸色阴霾。
里里外外几个房间,除了堂屋那张摆放着云安漉牌位的桌子完好无损,其他的地方都被翻的凌乱,整一出二哈拆家的画面。
但看到厨房的锅碗瓢盆都被砸了,这就有些过分了,不像单纯的入室行窃。
姜融在确认屋子里没有藏人后,她去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损失,发现屋子里只要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她的屋子中最值钱的无疑是从云安漉那边继承到的遗产,她也只有那点东西了。
稍微有点庆幸的是,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把房产地契藏了起来,藏在了卧室角落某个小地洞中。
她去确认了一下,那些房产地契都还在,那个隐秘的位置没有被发现。
除了藏的好好的房产地契和被她收入空间钱袋中的钱,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来偷东西,不至于翻的被子枕头都丢在地上,锅碗瓢盆甚至是厨房中的瓜果蔬菜也不至于这么虐待吧。
这架势完全是来拆家的。
姜融皱眉思索。
乌桐心派人干的?
家里都被弄乱了,却唯独放着云安漉牌位的桌子没有被动,这是对亡者的敬畏还是其他?
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任何和别人结怨的事情,姜融结合自己目前的情况,家里的样子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行窃,多少是带着个人恩怨的。
她能想到的就是乌桐心。
在她低头仔细检查着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可以证明就是乌桐心派人干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警惕地扭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