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教哥哥親親?”季昭詫異地睜大眼睛。
“嗯,你自己說的。”
“不可能!”季昭不信,“哥哥教,教我還差不多!”
“也可以。”聞寒笑了下,手勾著他脖子,將他拉向自己,“那……昭昭可要認真學。”
他說著,眸色加深些許,沒急著親吻,而是拿鼻尖先蹭了蹭他臉頰,察覺他不安地動了動,才微啟雙唇,吻了吻他下巴。
唔,好癢……是那種他偷偷惦記著的,讓人心悸的癢……
可季昭還沒來得及高興,下巴一空,癢一下子又消失了……
“哥哥……”他不自覺往聞寒身上貼了貼,學了他的樣子,討好似的拿鼻尖胡亂蹭著聞寒的脖子。
聞寒閉起眼,微微仰頭,呼吸不覺深重。
季昭卻停了下來,按住聞寒後腦,懵懂地往自己懷裏帶:“哥哥,還沒學會……”
唔,他也還沒教夠……
雙手捧住季昭頸側,沿著下頜,細細密密,聞寒一路親吻。
吻到喉結處,季昭顫栗了下,他也忍不住,雙手下移,蜷起手指揪住季昭衣領,“昭昭……”
他輕吟著,繼續往下,愛惜非常地,親了親他喉結下方暗紅色的氣切傷疤。
“昭昭,謝謝你。”他眼睛忽有些濕潤——謝謝你闖過生死難關,捱過重重病痛,留在我身邊。
季昭神思不屬,沒聽清他說什麽,隻察覺他停了下來:“哥哥,到我了嗎?”
聞寒頓了頓:“嗯……”
獲得準許,季昭仍有些遲疑,不知如何開始般,笨拙地拿鼻梁拱了拱聞寒的下巴。
聞寒癢得輕笑:“笨蛋——”
話音未落,季昭突然張口含住他喉結,懲罰似的輕咬了一口:他才不笨……
聞寒忍耐地咬住唇,卻還是溢出一絲輕哼。
混蛋……他罵著,手卻悄悄纏上季昭腰身,克製地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
怕咬疼哥哥,雖然迷糊,季昭到底不敢放肆,學著聞寒剛才的樣子淺淺啄著他的脖頸、下頜、耳後……
可是不對,總感覺差了點兒什麽,又不知到底差了什麽……
季昭渾渾噩噩焦躁著,急得額頭微微見汗,直到兩片溫軟的存在俯就而來,含住他的唇——
唔,好軟,好香,淡淡的……酒香……
嗯,等等?
季昭忽然頓住動作,向後避開聞寒:“哥哥,你,你喝了酒?”
聞寒眼底微微迷蒙,伸手向他攬去:“一點點。”
他混不在意地解釋,季昭卻嚴肅起來:“一點點是多少?哥哥你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怎麽能喝酒?”
聞寒眼裏清明了幾分:“喝得不多,不要緊的。”
怎麽會不要緊?!酒味兒那麽重!季昭失望地看著聞寒:“哥哥,寶寶是無辜的。”
嗬。寶寶無不無辜不知道,他是真無辜——聞寒屏了屏呼吸,咬牙點頭:“你說得對。”
他眼神已徹底清明,眼看季昭還要開口,索性起身,直奔洗手間,合上門。
幾秒鍾後,洗手間傳來嘩嘩流水和隱隱約約的咳嗽聲——季昭懂了,哥哥在催吐。
嗚嗚嗚,喝酒確實不應該,可是哥哥為情所困好可憐。
聞寒刷好牙出來時,季昭扒著門框,搖搖晃晃站著,紅著眼圈滿臉心疼地看他:“哥哥,你不要想他了。”
“我不想……”聞寒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臉色隱隱發黑,“你是魚嗎?”
魚的記憶都得比他好,他剛才說了那麽半天都白說了!
“哥哥你不用掩飾,把什麽都壓在心裏,會,會憋出病的,說出來也許會,會——”
“會好一點?”聽他說得磕磕絆絆,聞寒替他著急,補完那句話,環住他的腰,穩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
“嗯……哥哥……你說什麽?”季昭一陣困乏,整個人靠在聞寒懷裏,傻乎乎地,慢吞吞地看向他。
“我說,你說得對,我會憋出病的……”
聞寒深深沉沉看他一眼,揚起下巴向他唇上貼去——貼到了——可下一秒,季昭腦袋一歪,滑到聞寒肩膀上,響起均勻呼吸……
聞寒被他體重壓得靠在牆上,又氣又恨,恨到深處,偏又笑出來,溫柔吻了吻他的頭發:笨蛋……
醒時頭隱隱作痛,季昭不舒服地翻了個身,身下硌到什麽,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睜開他就愣住了:“哥哥,你為什麽在我**?”
聞寒嘴巴動了動,說了什麽,季昭一點兒沒聽見。
聞寒探手摸了摸,從床頭櫃摸到耳蝸,嫻熟地給他戴上,才再次開口:“看清楚,誰在誰**。”
季昭眼睛遲緩地轉了一圈,“騰”地坐起來:“我,我為什麽在你**?”
“誰知道,也許是因為你夢遊?”聞寒看著他,慢悠悠開口。
“夢,夢遊?”季昭蹙眉,認真思索起他什麽時候又添了這麽個毛病。
見他當真,聞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昨晚發生什麽,你不記得了?”
昨晚發生了什麽?季昭眨巴了下無辜的大眼,一派茫然。
仔細思索,也有零星畫麵,但再往深處想,頭就疼得厲害。
看他捧住頭,聞寒心軟:“想不起來就算了——”
“我想起來了!”季昭卻開口打斷他,滿臉不讚同,“我想起來了,你喝酒!”
聞寒氣滯了滯:“我為什麽喝酒?”——是誰逼他喝的?!
“不,不知道。”季昭被問得一懵,“因為你……心情不好?”他沒好直接說哥哥是因為忘不了狗男人。
聞寒抿緊雙唇,起身下床,冷著臉趕人:“醒了就起來去洗漱。”
哥哥好凶……季昭可憐巴巴看他一眼:“哥哥,喝酒不好,你要是心情不好,總有其他方法排解的——”他說著說著,再次怔住,指了指自己的喉結,“哥哥,你這裏,怎,怎麽回事?”
聞寒抬手摸了下脖子,轉身照了照床頭的裝飾鏡,看回季昭,神色莫名:“沒怎麽,被隻小狗咬了。”
“啊?”季昭大驚失色,“哥哥打狂犬疫苗了嗎?!”
聞寒氣得閉了閉眼:“不用,沒破皮,而且……狗不瘋,隻是笨。”
那是什麽意思?季昭困惑非常:“既然笨,哥哥怎麽還會被咬到?”
那哥哥豈不是比笨狗還要笨?
……季昭思路十分清晰。
聞寒攥緊手指,不想答他的話,麵無表情抖了抖被子:“可以從我**下來了嗎?”
“對不起!”季昭忙起身,站在床邊,愣愣看著他把被子抖平,神色忽然有些難過,“對不起,哥哥。”
他昨天一定是又暈倒了,才會什麽都不記得,也沒保護好哥哥,哥哥被狗咬,說不好還是他害的……
“又在想什麽?”聞寒看著他麵色,無奈地歎口氣。
“沒什麽,就是我又——”季昭說到一半,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他住了口,先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小何,問他們起沒起,提醒他們今天的行程——聞寒要去參加一個小型的海外影迷見麵會。
季昭當即打起精神來,瞬間進入助理角色,催著聞寒快去洗漱。
洗漱完,吃完早餐,兩人才跟小何匯合出發。
打從匯合時小何眼神就不大對,忍了又忍,車到半路才提醒:“寒哥,脖子上,要不拿粉底遮一下?”
雖然寒哥的粉絲都比較成熟,可帶著這麽明晃晃的吻痕去見麵會,終究不太好。
“為什麽要遮?”聞寒還沒出聲,季昭先不解地發問——傷口雖然小,上一層黏糊糊的東西捂著也不舒服啊。
“咳,畢竟是——那個,給粉絲看到不合適。”小何尷尬地解釋。
“哪個?不就是——”
“昭昭——”
“被狗咬了嗎?”
季昭說到一半,聞寒就開口試圖阻止,然而沒能成功……
小何被震驚到,一臉匪夷所思:“那你也被——咳!咳咳!”
餘光感受到寒哥的死亡凝視,小何急刹住嘴。
“我也被什麽?”季昭卻順著他剛才的視線摸了摸自己脖子,往車內的後視鏡裏照了照,驚訝地發現——他,他也被咬了?!
啊不,不對——手指摸著自己的脖子,又看了聞寒一眼,他腦中劃過零星畫麵——夏天,無人的海邊,黃昏,潮汐在耳邊湧動,他,他抱著哥哥,在親,親親,哥哥嗓音微微沙啞,斷斷續續開口:“脖子……不行,明天……要回去拍戲……”
嗚,他已經肖想哥哥到做這種白日夢的程度了嗎?
等等,所以哥哥和他自己的脖子上……根本不是被狗咬了……他腦子被眼屎糊住了,才會聽不出哥哥的潛台詞……嗚嗚,他,他已經不隻是肖想,還,還付諸行動了?!
季昭一慌,額頭突突跳著漲疼,不由抬手捂住,麵色帶了幾分痛楚。
“怎麽了,昭昭?”聞寒心一緊,抬手扶住他。
季昭疼得抽著氣,人虛弱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卻固執地盯著聞寒的脖子:“哥哥……這裏……究竟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聞寒心浮氣躁,“你不要想了。”
季昭卻不能不想:“是不是我——”
“和你沒關係。”聞寒怕他想得頭暈,下意識糊弄他。
季昭卻突然來了精神,瞪大眼睛坐直身體:“那是誰?!”
車內緊張的氣氛忽然不對勁兒起來……
正後悔挑起話題的小何心中一鬆,竟暗暗想笑:“沒誰,昨晚寒哥活動一結束就跟我們匯合回酒店了。”
……他得證明他家寒哥的清白。
“哦。”季昭心神一鬆,可隨即又一緊:沒別人,那肯定就是他自己了?
可惡,他怎麽能對哥哥做出這種事!
他一急,頭疼勁兒又回來了,虛弱地靠回座椅上,可憐巴巴看向聞寒:“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我,我——”他害羞地看了聞寒一眼,“我……那個……你。”
萬般擔心中,聞寒依舊被他這副害羞又純情的樣子逗得心中一癢:“沒關係,昭昭對我負責就好。”
負,負責?季昭微微睜大眼睛,迷茫地眨了眨,心頭一片空白——直到看清聞寒眼底的戲謔,他才反應過來——
哥哥是開玩笑罷了。
他這樣的人,怎麽配對哥哥負責……
他眼圈紅了紅,遮掩著垂下眼眸:“哥哥不要亂講,我,我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