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回京了?”王允收到這消息的時候,還差點以為他聽錯了。
自喬琰去歲為了和曹操達成那個關於棉花的交易開始,她就再未曾回到長安城來。
今年年初的洛陽調兵,她也是直接從並州南下洛陽,並未往長安回返。
後有揚州之變,按照她和劉虞在奏表中所說,因事態緊急的緣故,她也沒有這個先回返長安報信的時間,而是選擇在穩住了曹操那頭,造成她可能從虎牢關東進的假象後,便即刻朝著揚州而去。
王允本以為,按照接下來洛陽持續接收周遭難民的情形,她在從揚州回返後繼續滯留洛陽,在舊日的大漢都城建立起屬於她自己的小朝廷,才會是她的首選。
卻沒想到,她在虎牢關會見曹操的具體情況還沒傳入長安,先回來的居然是她本人。
若是她再不回朝述職,王允都得覺得,劉揚再如何是個扶不起的廢柴,他都必須要盡快讓其在長安城中掌握局勢,對喬琰的跋扈之態做出聲討。
可她這忽然安分地還朝,又讓王允無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或許會有這等感覺的並不隻是王允,還有朝堂上的其他人。
闊別數月重新出現在朝堂上的喬琰,不知是否是因揚州徐州地界上的親自參戰,在神容氣場間有了一番越發深重的壓迫感。
這或許是因為她的年齡漸長所帶來的觀感有變,又或者是因為自月初開始傳入長安的消息又已在屢屢驚掉他們的下巴,可直到今日這位話題風浪中心的主人公才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以至於在想象和現實的碰撞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可毋庸置疑的是,當她出現在此地的時候,她的存在感讓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敢忽略。
更讓人驚愕的,是她並不隻是從洛陽回返了長安,還在劉虞這位天子出現的下一刻,便在這朝堂之上出列,當即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