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珠大的雨滴砸在伞面，荀瑶怔愣一下，还没开口周清墨又往前探了半分，咬住她下唇瓣。
“能吗？”他又问。
荀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有些招架不住这迅速的发展，“不…不能。”
周清墨低低笑了声，当真依言松开。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一本正经的问，仿佛是真的要讨论出个时间。
荀瑶脸都在发烫，她对谈恋爱的所有经验都只源于磕CP，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忆电视剧里女主角初吻后怎么回答的。
脑子在这个时候不好用，荀瑶抬手抵住他胸膛，“你别靠这么近，我有点心慌。”
周清墨嗓音带笑：“慌我再亲你？还是慌我会伸舌头？”
！！！！
荀瑶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哪有人刚在一起就接吻的，还要伸舌头的，你果然是个情场高手！”
再次被扣上这顶帽子，周清墨颇为无奈地笑了，“没谈过恋爱但这方面的知识总该知道些。”
荀瑶仰头：“你从哪儿知道的？”
周清墨：“生物课，还有我妈常看的电视剧。”
荀瑶：“你妈妈还看偶像剧吗？”
周清墨：“她还追星。”
荀瑶双眼一亮：“阿姨追谁啊？”
周清墨说了个当红小生的名字，荀瑶更激动了，“我跟阿姨粉的一样，我还想去看他演唱会来着，可惜没抢到票，阿姨抢到票了吗？我那里有应援—”
唇再次被堵住，这次周清墨用了些力，惩罚似的咬了下她唇角，“别提其他男人，我吃醋。”
荀瑶眼睫轻颤，心情像喝了气泡水，往外冒着名叫开心的泡泡。
……
“酸死我了，恋爱的酸臭味！！！！”
董尚熙听完她的讲述，接连打了好几行感叹号。
荀瑶不服：“你们之前不也是这样吗？我吃了多少狗粮，风水轮流转！”
董尚熙：“我马上截图，发到那个群里去。”
荀瑶：“坏女人！”
迟雾：“恭喜瑶瑶脱单。”
荀瑶：“嘿嘿嘿嘿。”
而七个人的大群里，陈知楠和周溢之早就闹翻了天，不断艾特周清墨。群聊被周清墨的红包刷屏，荀瑶往上滑，一个一个点。
顶端跳出新消息提示。
周清墨单独给她发了红包。
【周清墨：我到了。】
【荀瑶：知道。】
没到怎么在群里发红包。
【周清墨：后悔了。】
荀瑶登时坐直，正要打字屏幕上又跳出一行字。
【周清墨：该跟你多待一会儿。】
心提起又放下，荀瑶笑着哼：【我还以为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周清墨：不会。】
【周清墨：就算后悔也是后悔没有早点出现在你世界，跟你在一起。】
【荀瑶：净说好听的话。】
【周清墨：这就算好听的？】
【荀瑶：不然呢？】
周清墨没继续这个话题：【洗漱完了？】
【荀瑶：啊，怎么了？】
【周清墨：男朋友想跟你开个视频。】
荀瑶拒绝：【不要，我洗脸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周清墨：嗯？】
【荀瑶：不好看。】
【周清墨：你本身就很漂亮。】
【周清墨：总不能以后每个晚上你都带妆睡觉。】
【荀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字敲出去惊觉入了圈套：【什么每个晚上，你想得还挺远。】
【周清墨：差不多把几十年的都想了。】
【周清墨：我和你的几十年。】
“嗷呜！”
粉红豹再次遭受苦难，荀瑶裹着被子在**拱成一条毛毛虫，一点点蛄蛹到床头。
【周清墨：开个视频好不好？】
【周清墨：我想你。】
！！！
要不是零下几度的天，荀瑶真想下楼跑两圈，加了泡腾片的开心肆意翻涌。
她捞起手机，很淡定的回：【等我五分钟。】
【周清墨：好。】
将手机随手扔在**，荀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到梳妆台前涂涂抹抹，晚上化妆是不行了，她不想去洗。将乱蓬蓬的头发用橡筋在脑后扎成马尾，往干涸的唇上涂了唇膏，觉得没有气色又薄涂一层唇釉，确认无误后重新坐回**。
【荀瑶：好了。】
消息刚发过去，周清墨视频便过来。
他换了身衣服，黑色丝质睡衣，领口扣子解开一颗。
“你在浴室？”
周清墨将手机放在浴室旁边的柜子，“刚洗完澡。”
浴室还烟雾缭绕，他发梢还在滴水，有一滴水珠滑过他喉结，没入衣襟。周清墨微仰着头，扯了毛巾随意擦拭着头发，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薄削的唇噙着笑。
荀瑶又想到不久前的吻。
他的唇有些凉，但触感很不错。
“想什么呢？”见她出神，周清墨问。
“没什么。”荀瑶赶紧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你洗澡这么快？”
“急着跟你视频。”周清墨拿起手机去往卧室，“现在不洗等会没时间洗。”
荀瑶：“为什么？”
周清墨：“舍不得把眼睛从你身上挪开。”
“……”
笑肌失控再次来袭，荀瑶蹙了下眉，“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像演练了很多次。”
“这个没有演练，其他的有。”
荀瑶：“什么？”
周清墨：“亲你，在脑子里演练了很多遍。”
真的是服了。
怎么会有人把话说得这么亲昵旖旎，浮想翩翩又不会觉得反感。
荀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揪粉红豹的爪爪，“我才同意跟你在一起。”
周清墨应：“嗯，回来的路上，洗澡的时候，还有现在，都演练了。”
荀瑶：“你倒也不用承认得这么爽快。”
周清墨：“现在也在想。”
荀瑶真的招架不住了，“挂了。”
她几乎落荒而逃的挂断电话，脸颊又热又烫，暖气开得太足了。
【周清墨：更想了。】
啊啊啊啊啊！
荀瑶真的要原地爆炸了，“你正常点，我有点害怕。”
周清墨也回了条语音，“好，不说了。”
“可以重新开视频了吗？”
荀瑶木着脸：“为了不影响我今晚的睡眠，不开了。”
荀瑶：“聊天到此结束，我要睡了。”
周清墨：“晚安，女朋友。”
荀瑶这次该敲字：晚安。
她故意没有说那三个字，周清墨轻笑，没再去试探女朋友的薄脸皮。
……
虽然聊天结束得早，但荀瑶还是失眠了。
梦里都是周清墨亲她的画面，床头闹钟欢快响着，她半睁着眼起床，再次发誓今晚一定要早睡！
临出门时，收到周清墨消息。
他到小区门口了。
清早的惊喜赶跑瞌睡虫，荀瑶急匆匆下楼，快到门口时又放慢脚步。周清墨站在门禁面前，他素来长款的外套，整个人高大挺拔，等待的时间与保安闲聊着。
见她走近，温声跟保安告别，保安笑呵呵的，不忘说：“你们俩很般配。”
周清墨笑着应承下。
“你这么早过来干嘛？”荀瑶问。
“送女朋友上班。”他答得自然。
元旦后因为两人的工作忙碌，买车的事被一拖再拖，周清墨给她推荐了几款，但她忙起来就给忘了，等到周末又不想动，一拖就马上过年，她寻思着年后再看看。
荀瑶吃着他买的早餐，“原来老板觉少是真的。”
周清墨将车驶出位置：“失眠了。”
荀瑶喝着豆浆，没说话。
周清墨瞧鼓着腮帮子的女朋友，见好就好。
到公司楼下，荀瑶正要摁开安全带下车，手被摁住。
她扭头：“怎么—”
唇上一凉。
周清墨一触即离，“实行演练之一。”
“……”
“瑶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同事好奇的问。
荀瑶随便扯了个理由：“刚刚跑了一段，热的。”
“噢，距离上班还早啊，慢慢走都来得及。”
荀瑶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在是公司门口，被拽着演练了好几遍怎么亲她的。
玻璃门关上，荀瑶刚坐下就收到罪魁祸首消息。
【周清墨：晚上想吃什么？】
【荀瑶：这刚刚早上。】
就开始考虑晚上吃什么会不会太早了点。
【周清墨：有个期待。】
荀瑶真的会败给他文字圈套，明知故问：【期待什么？】
【周清墨：见你。】
荀瑶一边摸脸颊一遍回：【我要上班了。】
【周清墨：好，晚上见。】
什么啊。
她都没答应。
但是屏幕映出的笑出卖她真实想法。
期待这东西真很惯用，荀瑶处理完工作就专心思考着晚上吃什么。在这个城市生活这么些年，真要去吃个什么很新鲜很特别的东西不太可能，但平时吃的那些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是以选来选去，她都没决定到底要吃什么。
退出软件，跟好姐妹取经。
三人在群里说来说去，把她说饿了，最后决定去吃川菜。
她选了家很地道的川菜馆，周清墨没什么意见，他口味适中，能吃一点辣。
下班高峰期十分堵车，走一步停三步，好不容易到目的地还没有停车位，周清墨在地下车库附近转了两圈才终于找到一个刚空出来的位置。
川菜馆的人很多，好在荀瑶提前定了位置，他们位置在二楼包厢。
菜很快上来，荀瑶点的几个菜看着没多少辣椒，但越吃辣味越大，她连着喝了好几杯水。
“还有茶吗？”她问。
周清墨拎了下茶壶：“没了。”
他顿了顿：“但有别的。”
荀瑶：“什么？”
他偏头亲上来，含住她的唇。
荀瑶有些没反应过来，被轻易撬开齿关，舌尖滑进，勾着她的舌尖加深这个吻。
两人鼻尖相碰，呼吸有些乱，直到唇上被重重吮吸，仿佛被静电误触的酥麻。
周清墨嗓音低哑：“昨晚也这么演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