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的一陣別冬是真忙,忙到司放這兒的幫廚都顧不上,客棧天天客滿,他要管接送,還記著每個客人的特殊要求,得成天守在客棧裏,確保客人有啥事隨時都能找到他,其他諸如打掃院子打掃天台打掃客房,種花澆樹喂每天來客棧討吃食的貓貓狗狗,收拾公共休閑區客人開party後的一地垃圾,全是他。
飯都沒工夫去吃,於是本鎮最大的閑人冷峯成了專門給他送飯的小工,送完飯也不走,留下來給別冬打下手,幫著一起打掃院子,後麵他自己觀察了一陣,不等別冬說,再有客人要接送的時候,冷峯自告奮勇地去當司機,把那個不會開車隻能騎摩托的人解放出來,能歇一會透口氣。
雖然就一街之隔,冷峯每天準點去司放這兒打包飯盒,他不會做飯,但讓司放再忙也得每頓不重樣兒地做不一樣的菜,前邊出去這一趟他把別冬的口味摸得準準的,點菜點得司放直想揍他。
幾天下來,司放要再看不出冷峯的異樣,他就是眼瞎。
一邊在灶台前按冷峯的菜單煎炒烹炸,一邊冷眼瞥過去,說:“沅兒走了,你倒是繼承了他的心思啊?”
這話含蓄又露骨,冷峯咬著煙倚著門框,話還半藏著,說:“對人好點兒怎麽了,我對他不好你們罵我,對他好你們也看不順眼,也太難了吧。”
司放冷哼一聲,他莫名對別冬有些護犢子,說:“一個個的心思都不用在正道上,小冬要是也喜歡男人那當我沒說,但我看,他不像那樣的人。”
別冬喜歡什麽樣的,冷峯還真拿不準,盡管他覺得現在跟別冬在心理上已經非常貼近了,但是性取向這事兒,他還真有些摸不透。
他似乎也認同司放說的,別冬看著不像喜歡男的。
但別冬對女的好像也沒什麽念頭,梨津這地兒漂亮姑娘一打一打的,不管是遊客還是常駐的異鄉人,好看的年輕人遍地都是,也沒見別冬多看幾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