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怪吓的抖动身体，尖叫声大的封遥两人都听到了。
其他npc一边同情的看着小新怪物，一边后退。
因为封遥这一吓，倒是让有些怪物彻底寄生成功了。
严雪那边发现自己的信徒又多了一片，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些玩家挺有用。
而佛神那边则是蹙着眉头，他没想到邪佛这么厉害，心里开始有些忌惮。
封遥发现了那些npc的变化，当即拿着喇叭不停追问。
因为彻底寄生，那些情绪怪物根本没法逃跑，只能忍受折磨。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幸福。”封遥又唱了几首歌，都没能打动他们，略微失望的摇头。
旁边万觉递上冰凉的汽水，“润润嗓子。”
这个举动引来一群npc的怒视。
“这样吧。”
封遥喝了几口后，把水递给万觉，“你们说出心里怀疑的人，我就放过你们。”
旁边万觉完全胜任助手身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本子和笔做着记录。
听到她打算离开，众人眼眸都亮了，嘴角控制不住想扬起来，但很快硬压了下去。
一人开口，努力维持生硬麻木的状态，但语气的急迫出卖了他的内心。
封遥深深看了他一眼。
npc身体一个哆嗦，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人给一个名字，很快本子上填满。
“朋友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封遥扛着喇叭离开，不忘笑着挥手。
然而对上温和笑容，他们只觉得背后发寒，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如果没有找到，我还会回来的。
等看不到两玩家的身影，不少npc直接迈过boss和主持人向游戏申请自由活动。
一时间游戏接到不少npc的私信。
然而系统只是表示：你的建议已查收，请耐心等待。
虽然手握名单，封遥却没有遗忘路过的npc们，她这次没唱歌也没讲心灵鸡汤，只是不停“哈哈”大笑。
万觉负责观察那些npc的表情变化。
“一半一半。”
等封遥录制完笑声，不停播放了n次后，旁边万觉开口。
封遥笑声绝对是发自内心，所以一些情绪怪物感到不适应，为了逃脱魔音硬生生从npc身体里挣脱出来，更有些断尾也要逃命的。
也有本来还差一点寄生成功，然后被突兀笑声吓了一跳，因为情绪波动，彻底和npc融为一体的。
然而融合的情绪怪物并不是很高兴，毕竟彻底寄生后，代表它只能代替这个npc在这一片区域活动。
而那魔音一直接连不断，反反复复。
虽然寄生完毕后，之前的不适感会少很多，但对于噪音，拥有听觉的人都忍受不了。
佛神和邪佛发现有一片区域的情绪消失/寄生的非常快。
两佛都有些惊讶，这批玩家这么能耐吗？
封遥关掉喇叭后，同样问那个问题。
一些人点头一些人摇头，然而她提交的答案依旧是不对。
“看来要用酷刑。”封遥嘟囔。
“比如？”万觉问。
封遥小脸严肃，“多买几个喇叭。”
知道她想做什么，万觉眼皮一抽，默默戴好挂在脖子上的耳机。
卖喇叭的npc并没有想过顾客会返回来，并把所有喇叭承包了。
封遥压根没背着人，录制了歌和心灵鸡汤还有大笑声音。
随后把音量开到最大，分别放在三个地方，并用道具护着。
npc们看着两位玩家离开，有想去砸喇叭，结果并没有用，那边道具护着，他们碰不到。
所以他们把矛头算在了卖喇叭的npc身上。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旧情绪怪物，本来算着赚的钱，脸上带着一点笑，此时看着新情绪怪物们不怀好意的表情，当即后退。
“你非要卖什么喇叭！”一壮汉摩拳擦掌。
新旧情绪怪物被寄生后，都有不同信仰的佛，并知道双方之间的竞争关系。
不过之前佛没有下过命令让他们互殴，所以npc们和谐相处。
然而喇叭引起了新情绪怪物的不适，让他们愈发愤怒。
新旧情绪怪物互殴大战一触即发。
封遥并不知道这些，她正在传递快乐。
每到一片区域就放三个喇叭，在没找到“幸福的人”后，两人无情离开，留下新旧怪物饱受煎熬。
喇叭传的远，声音大。
很快封遥的队友就听到了。
柳树林。
封遥他们正在逼迫新一批的npc快点变身，那架势看起来像是恶霸强抢民女。
柳玖两人路过都是一呆。
天阳瞪大眼睛，“这比我们说那些话管用多了。”
想到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感化几个人，心里就是郁闷。
不过…
在听到一阵**不羁的大笑后，他伸手捂着耳朵，“我可算知道了为什么还有人会被寄生。”
“过去看看。”柳玖说着，却是自然的掏出耳塞。
天阳没注意这个细节，双手捂着耳朵往那边去。
走近几步，他就听到封遥手握着喇叭，对着npc面门，“你幸福吗？”
那npc死命点头。
结果面前女生却是凶巴巴的，“你骗我！”
npc疯狂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天阳一时间都没搞清楚谁是坏人。
“你们进展如何？”万觉看到两人，自然询问。
“没有找到。”柳玖道：“你们这个方法倒是不错。”
“可以让你们借鉴。”封遥道：“这些人也没有，换地方。”
万觉点头，跟着她后面。
听到她的话，天阳吞咽口水，“柳…柳哥，这操作是可以的吗？”
“从结果来看是被允许的。”柳玖道。
“那我们也…”天阳眼睛一亮。
柳玖赞同，毕竟一个一个感化实在是太慢，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他们来到唯一卖喇叭的小摊，就发现那些npc们脸上挂彩，还有几个人依旧扭打在一起。
不过卖喇叭的老板被救了出来，旁边围着邪佛阵营的几个玩家。
他们显然也是来买喇叭。
老板摆手，“不是我不卖，是真的都被买走了。”
八字胡皱眉。
“我们现在怎么办？”旁边新人询问。
“npc接近不了那些喇叭，说不定我们可以。”阿里雅说。
说完，他迈步朝着唱歌的喇叭走过去。
来了几分钟而已，他觉得自己头晕目眩。
然而快触碰到的时候，手被电了一下。
他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可可棋询问。
“我以为护着喇叭的道具很高级。”他说着，掏出道具破了保护罩。
拿起喇叭就先关掉了。
可可棋走向大笑的喇叭，学着他的动作。
最后一个由八字胡解决。
“怎么办？”天阳看到这一幕，不由去询问柳玖，“我们的喇叭被抢了。”
他虽然焦急却没上前，在跟着柳玖这段时间，他差点被怪物寄生是队友救了他。
看到对方拿出的稀奇古怪道具，他倒不羡慕，只是觉得忌惮。
一个小小的硬币却是让看不到的怪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这时也意识到了新人和老玩家的差距在什么地方。
“他们消耗了道具。”柳玖道：“而且那两位玩家是故意的。”不然不会用这么简单的道具。
他虽然好久没下副本，但是不代表不关注玩家论坛，对于崛起的玩家组织他还是有印象的。
所以大组织老玩家手里拥有各种道具的万觉，为什么会想不到用厉害的道具护住喇叭？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并不在乎。
柳玖说完，迈步离开。
天阳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跟上，毕竟剩下的玩家现在可都是敌人。
在接二连三的喇叭声里，响起其他人的声音，封遥就知道他们的喇叭被敌方拿走了。
封遥录制的声音是笑声，心灵鸡汤还有快乐的歌，而对面则是哭声，pua的打击，比如心理暗示这个世界没有光，所以早点死吧。
不过和封遥发至内心的笑声相比，对方哭声就有些尴尬，而那些心理暗示的话说的更是没太多信服力。
那语气听起来倒不是心虚，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显然这个做法让录制的人感到羞耻。
心里暗暗做着比较，封遥觉得自己赢了。
“不管谁拿到喇叭，受折磨的只有一方。”万觉道。
“谁让我进副本的时候，被它们暗戳戳的算计了。”封遥记仇的很。
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那声音之响亮，对于听觉不错的npc来说就是噪音，所以他们难受。
又有一片人被感化，速度之快让两个藏在暗处的佛现了身。
然而听到喇叭里传来的那一嗓子笑/哭声时，两佛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之后，他们快速找到自己阵营的玩家，想询问发生了什么。
两佛之间的斗争其实一直没停，各自动用能量却因为主持人干扰，他们只能打平手，npc处于麻木状态，而更近一步，只能由玩家们来实现。
所以，本来只把玩家们当工具人的佛，此时也要上心不少。
最起码在把剩下的npc感化成自己阵营时，玩家不能死。
邪佛找到玩家时，看到一人拿着喇叭略微局促的对着npc吼，一句一句都是pua。
她微微皱眉。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玩家和npc同时看向她。
有些太激动直接寄生成功，随后开口，“我的佛，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们有一肚子的苦水，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事情经过。
“封遥带的头？”他们说了这么多。而严雪只记住了一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佛会为我们讨回公道吗？”他们眼巴巴看着严雪。
“现在不是时候。”严雪摇头。
主持人群主为了防止两位boss屠杀对方阵营的玩家，所以下了命令禁止在感化期间向玩家动手。
这里的动手是明面上的针对，当然就算没命令，他们也不可能杀掉玩家，因为时间没到。
npc们沮丧的垂头。
新人看到boss来了，都很慌，在听到npc告状脸色更是白了白，有些还心虚的别过脸。
“你们做的很好。”
严雪虽然觉得这噪音难受，但不得不说效果很显著。
而且她肯定佛神不会制止封遥这个做法，即使不赞同，那个玩家也不可能听。
所以严雪鼓励，因为放弃这个方法，她的队伍壮大的速度就会变得慢起来。
另一边如她所想，佛神找到玩家了解情况后，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信徒。”
他得意的抬起下巴。
“我可不信邪佛。”封遥意味深长道。
“呵呵。”佛神继续笑，但笑意却浅了几分。
“这些人里面真的存在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吗？”万觉强调询问。
“我还能骗你不成？”佛神瞪着他。
“你这话有可信度吗？”封遥反问。
佛神噎了下。
“如今是什么局势？”柳玖看向佛神。
“不分上下。”他微微蹙眉，“封遥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那你可要加油啊。”封遥把喇叭递给他。
“什么意思？”佛神眼皮一跳。
“向你的信徒表达你的爱。”封遥道：“你不会想让我给你白打工吧？”
“怎么可能。”佛神表情严肃，“但是主持人不会让我们插手。”
“没让你们插手，动两下嘴皮子。”封遥说着，看向万觉。
后者掀开本子，翻了好几页递给佛神。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接过。
“演讲词。”封遥道：“由我现编，由我的助理记录，后面还有一首送给你信徒的歌，记得唱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佛性。”
看到那肉麻不已的内容，佛神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让我对信徒表白？”
岂有此理。
佛都是高傲的，心情好才会赐给信徒一点点祝福，哪有倒追的。
“那我把这个方法交给雪雪吧，反正我们关系更好。”看他不乐意，封遥也不强求，当即就要夺回本子。
“你这是准备背叛我？”佛神很不高兴，小脸鼓鼓的，稚嫩的声音满满不爽，“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本来就打算和邪神一组，要不是这个分队。”封遥蹙眉，“我为了你能赢，可是煞费苦心，结果你还不领情，那么再见。”
两人毫不留恋就要离开。
佛神急了。
小手握住封遥的衣角，“我念。”
“你不用勉强。”封遥却是不理。
“我没勉强，我非常乐意。”佛神也见识到了封遥的本事。
这人待在自己队伍可能会让人觉得头疼，但是如果是敌人，那杀伤力只会更大。
“行吧，记得有感情一点。”封遥扭头过来，不情不愿。
天阳傻眼了。
“这是boss？谁是boss？”他突然觉得副本好像也就那样。
柳玖眼皮一跳，没吭声。
众人围着自己念“情诗”，佛神竟然有些羞涩。
“你们不许看。”他道。
“你们都先走吧，我留下。”封遥看了万觉一眼，对方点头。
剩下两人，佛神深吸一口气，对着喇叭清清嗓子。
“亲爱的信徒们，你们在听吗？”
“我是爱你们的佛。”
“我对你们的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清晨的鸟鸣和露水，中午的微风，傍晚的霞光，这一切都是我爱你们的表现。”
“所以醒来吧孩子们，爱你们的佛保佑着你们呢。”
……
佛神不愧是能拥有这么多信徒的人，说起冠冕堂皇的话眼睛不眨一下。
他开始还觉得羞耻，但慢慢的，那话里带上悲悯包容，仿佛无形的温柔大手抚摸人的头顶。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封遥却打了个哆嗦。
在录制好之后，封遥又把歌递给他。
佛神皱着眉头，“这是儿歌吧？”
“你懂什么，这种歌才能深入灵魂。”封遥道。
佛神仔细看了看，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开口。
“亲爱的孩子睡吧睡吧，今晚有你们的佛神守护。”
“亲爱的孩子睡吧睡吧，眉宇的愁容将被我抹去。”
“亲爱的孩子睡吧睡吧，明天是更美好的日子。”
“亲爱的孩子，晚安好梦。”
……
“不愧是虚伪的佛。”封遥拍着手掌，看到他唱的脸上都带着动容表情，不由嘲讽。
“哼。”佛神并没有反驳。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在大众面前出现。”封遥说：“不然这些东西就不值钱了。”
“你…”佛神看着她挥手，忍不住嘴角抽搐，他还从来没被玩家这么无礼对待过。
想想他们现在是一派的，算了，忍忍，很快就…
他眼里闪烁着什么，之后消失在原地。
封遥拿着喇叭开始去实验。
不愧是佛，声音一出来，npc脸上立马露出欣喜的泪水。
本来被新情绪怪物压制的旧情绪，听到他们心心念念的佛神包含爱意的话，纷纷活跃起来。
也许是佛的爱意太深他们不但反击成功，还吞噬了新的情绪怪物。
而新情绪怪物听到这声音，就想逃跑，有些挣脱的很成功，有些却因为寄生比较深出来很难。
当看到同类被旧情绪吃掉，它们被吓到了。
在此之前只有新取代旧，或者被驱除，却从来没被反杀过。
新情绪怪物们心里产生了危机感。
眼前npc一个个恢复成佛神的信徒，他们跪拜，脸上带着憧憬和喜悦。
而封遥周围却是充斥着阴冷气息，而且她非常直白的从冷风里感觉到了不安和恐惧。
她眼眸一亮，这是情绪怪物自己的心理想法。
真是有意思了。
它们四散逃跑，有些躲起来，有些去寻找邪佛说了这事。
封遥对此尚且未知。
看着地上的信徒们，封遥打破气氛，“你们幸福吗？”
“幸福！”
他们能听到自己信仰的佛如此在意自己怎么能不幸福？
这次的话是真真切切的心里想法。
封遥点着头，提交答案，然而又被驳回。
“你们其中有不幸福的。”她幽幽开口，紧盯着那些人，“谁在装幸福？”
众人彼此对视，都是茫然。
封遥看了这群人一眼，突然笑了。
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弄的茫然。
“我这算是自作自受。”封遥摇头。
首先“幸福的人”没说是单独一个人，可能她只是当做一人，但是经过自己的操作，她屈打成招几次都填写好多人的名字，游戏驳回并没有说这点，而万觉询问佛神那个人，对方没肯定没反驳。
说明“幸福的人”产生数量，很可能是由玩家来决定。
比如面前这帮人。
封遥带给了他们心心念念的佛神语录和歌谣，他们当然幸福。
但其中有人可能背叛了佛神，不是他的信徒，所以对佛神语录自然而然不会激动。
在一群人里寻找幸福的人和在一群幸福的人里寻找不幸福的人，后面的肯定要比前面难。
毕竟后者伪装了。
她扶额，自己刚刚应该单独面试。
不过…
封遥很快收拾好情绪，之后走到暗处召唤佛神。
“你叫我干什么？”佛神抱胸，小脸严肃，“不是不需要我了吗？”
“你的信徒里有叛徒。”封遥一脸真诚，说了刚刚经历的事情，“你能看出来他们谁不是真正信仰你的吗？”
“什么？”佛神震惊，“竟然还有不信我的人？”
封遥看他这个表情，很期待他的做法。
“可恶！”
佛神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嘴里念着“可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你看不出来？”封遥失望。
“你是想借此反推？”佛神停下脚步。
“对。”这么明显的事情，封遥也没反驳。
“这关于主线的任务，我怎么可能帮你。”佛神摇头。
“你竟然还听游戏的话？”封遥惊愕，“你不是和游戏成为敌人了吗？”
“在我成为最后赢家之前，我不可能破坏规则。”佛神却不吃激将法。
“你赢了然后又成了boss？”封遥心里有些失望，面上不显，“然后因为你目中无游戏，对方在弄来新boss，这样不止不休？”
“谁说我要当boss！”佛神反驳，心情似乎不错，语气都激烈几分。
“难不成你还能当主持人？”封遥调侃。
“哼，肤浅。”佛神又是鄙视。
“哦？总不能你能出游戏吧。”封遥挑眉。
“副本与副本之间存在空隙，那个地方叫缝隙空间，不归游戏管辖。”他轻描淡写的点头，却是放出重磅炸弹。
“缝隙空间？”封遥看着他。
对于她这幅没见识的表情，佛神很受用，“那里有各个副本出逃的怪物和npc，主持人会轮班进缝隙空间寻找逃跑的怪物。”
“那你如果去了那里，不还是有可能被捉回来吗？”封遥继续道。
“那么多怪物出逃，主持人怎么可能管的过来，那个地方就像你们人类世界的灰色地带，主持人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意思意思弄两只怪物交差就行了。”
他语气很是轻蔑，“更何况，只要给了主持人好处，对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人性化了吧。”封遥“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