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封遙掛在他身上，不需要他支撐，不然背著空氣的動作搞不好被所有人孤立。
兩人是往食堂走。
打飯的時候，萬覺問了兩句，打菜阿姨都不由歎氣，“多好的孩子。”
封遙把打菜阿姨的表情記下，之後催著他到角落坐下。
“許陽看來看來人品不錯。”封遙依舊趴在他背上。
萬覺喜歡她和自己這麽親近，嘴角揚起就沒有下來過，“我大概已經捋清楚了一條線。”
他把自己查到的資料告訴封遙。
“你這速度真快。”封遙嘖嘖兩句，“檔案室的門不是被鎖死了嗎？誰都不能進？”
“我會開鎖。”萬覺道。
封遙一愣，隨後歎氣，這項技能她還是沒學會。
吃過飯之後，封遙跟著他回班裏。
許陽的東西已經被收拾走了，但是他的位子空著，沒人敢做，畢竟那是死人的位子。
連帶著他同桌也搬到了後麵一排。
封遙進教室就努力去感覺陰氣，最好能看到死者，但是沒有。
“好奇怪。”封遙坐在死者的位子，手指敲打著桌麵，嘴裏嘀咕。
萬覺時不時就要回頭。
“你看什麽？”見他寵溺的眼神，後麵的玩家忍不住開口。
“看我女朋友。”說著，他指著許陽的位子。
玩家表情有些炸裂，“你…你和死者？”
“她暫時坐在那裏。”知道他誤會，萬覺開口解釋。
玩家摸著胳膊，不再說話，他突然感覺教室涼快了許多。
午休並沒有人管，班裏的同學又開始念叨起許陽。
原來他以前是班長，而且對同學非常好，特別仗義。
老師讓他管理班級，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給班裏人通風報信，所以就連後麵那群學生對他感官也不錯。
玩家們聽到都是唏噓。
“這個許陽本來會有美好的未來。”她歎氣。
封遙仗著別人看不到，飄來飄去。
很快她發現在所有人懷念許陽時，有個人心不在焉。
這是一個戴眼鏡很普通的同學，沒什麽存在感。
封遙飄過來聽旁邊人說了兩句，確定了這人的身份是許陽的同桌。
這個身份又這個表情，他絕對知道一些什麽。
玩家按耐不住開始動手和班裏人交流。
萬覺看到封遙到後排盯著一個男生看，他起身走過去。
正在發呆的張鋒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他身體下意識僵住。
“不是…不是…我…”
他小聲嘀咕。
若不是封遙聽力好，估計也聽不清楚。
她腦子轉了轉，湊到萬覺耳邊說了兩句話。
萬覺聽完之後，眉眼帶笑，而且笑容越發的陽光燦爛，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張鋒你怎麽了？”
聽到溫和的詢問，張鋒的反應卻非常激烈，他猛的推開桌子，人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張鋒臉色蒼白，他恍惚的抬起頭，當看到萬覺那笑容，他並不覺得平易近人，反而是害怕。
“不…不是我…”
他不斷搖頭。
這反應太大，其他玩家和npc都看了過來。
“這人是？”雖然不想和古怪的大佬說話，但是這明顯和他有關，所有有人還是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他是許陽之前的同桌。”萬覺已經收回了那個看起來有些傻的笑容。
“他這個反應絕對知道什麽。”有人道。
封遙也沒想到張鋒反應這麽激烈，她是看人心裏有事，在想到別人說起的張陽，臨時想起來的辦法。
萬覺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卻沒繼續逼問，而是回自己位子。
其他人想追問，但是張鋒卻是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他此時戒備心非常重。
這讓玩家們隻能暫時放棄。
下課之後，萬覺朝著三班去。
封遙知道他去幹什麽，人掛在他身上，“他意外把人推下樓的？”
“可是為什麽？”封遙想不明白。
提到許陽那個少年隻有驚慌失措，沒其他情緒。
推一個人肯定有原因，比如嫉妒羨慕或者恨？
但是…
封遙想不明白，“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做任務。”
她思考的時候，把所有想的都說了出來。
“可能是失手。”萬覺說：“不過這個失手是從那個張鋒視角判斷的。”
“借刀殺人。”封遙立馬猜中。
“真聰明。”萬覺毫不吝嗇誇獎。
三班眾人都圍著一個女生。
唯一目睹許陽跳樓，還看到他死在自己的麵前的女生。
她休整了好久，今天終於來上學了。
封遙猜測，這人應該有信息，不然遊戲不會這麽安排。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玩家混入其中。
不過那個女生明顯不想提那件事，她表情很不好。
封遙仗著可以飄，到了半空去打量那個女生。
她很緊張，手捏著褲子，表情帶著厭煩身體緊繃，她在害怕。
是害怕那天看到的事情？還是害怕什麽人？
封遙把看到的告訴萬覺。
“我這是不是算走後門？”萬覺心情極好的語氣上揚。
“你以前說過等我當了主持人給你開後門。”封遙拍著他的肩膀，“雖然不是主持人，但是我罩你這句話是認真的。”
“以前嗎？”萬覺努力回想，然後歎氣，“我不記得了。”
他垂下頭很失落。
封遙身體一僵。
她真該死。
一時間兩人沒對話。
萬覺看她沒哄自己，委屈的看著她，“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我隻是不知道怎麽說。”畢竟那是她一手鑄成的事情，又不是意外，封遙找不到借口啊。
“你可以抱抱我或者親親我。”他說，語氣理所當然。
封遙沒想到這人失憶了，還記得電視劇裏的綠茶精髓。
她從後麵抱著他，在後脖頸咬了一口。
涼的，涼的萬覺靈魂一顫，他捏捏手指，耳朵通紅。
“咳。”
“怎麽了？”封遙以為是被冷到了，立馬抬頭詢問。
“前麵也要。”萬覺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淡定，但那語氣忍不住的顫抖。
封遙看了看教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齊齊看著萬覺的眾人，“你確定？”
萬覺這才發現，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在用“看病”的人看他。
這下他清醒了，臉上的表情一收，一副冷漠的樣子。
“他怎麽神神叨叨的？”
“他剛剛在自言自語嗎？”
“太邪門了。”
“難不成他能看到鬼？”
這話一出，中間的女生嚇的推了下桌子。
被桌子撞到的同學很生氣，回頭想責怪她，卻看到那個女生的恐懼的抱住自己的頭。
“對不起啊。”說這話的人立馬道歉。
他一時間忘記了女生可是眼睜睜看到人掉下來的。
如果有鬼，她肯定非常害怕。
萬覺觀察著她的表情，並沒有上前。
直到體育課，他才來教室找獨自休息的女生。
“這位同學你好。”萬覺見人呆呆盯著那邊窗戶看，出聲打招呼。
女生嚇了一跳，扭頭看到是他，張開嘴剛想說的話卻又吞了回去。
“沒錯，我能看到鬼。”萬覺道。
“你…你！”女生激動了起來，“你…那你今天和誰說話？是許陽嗎？”
“並不是。”萬覺搖頭，“我當時是在和我女朋友說話。”
他恨不得介紹給每個人認識。
女生忍不住抬抬眉頭，因為本來冷淡的男生提到女朋友不經意露出的驕傲。
“她是鬼？”
“算吧。”萬覺扭頭看了眼封遙，眉眼含笑，“我能詢問一下，那天你看到的場景嗎？”
女生聽到這話，態度又強硬起來，“我不記得了，也不想回憶。”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有人推許陽。”萬覺慢吞吞說，語氣卻是肯定。
女生“蹭”的一下站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在騷擾我，我就去告訴老師！”
“這個問題我不問了。”萬覺已經從她反應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並沒有執著，“你認識許陽的同桌嗎？”
“誰？”女生下意識回，她眼裏滿是迷茫，顯然不認識。
“好的，感謝你的回答。”萬覺很有禮貌。
一邊下樓，萬覺一邊推理，“女生看到的凶手不是張鋒，那麽就隻剩下那個老師了。”
“但是張鋒卻很心虛，他一定也知道什麽。”封遙接話。
於是，他們去了操場。
幾個玩家還在追問張鋒，這讓其他人看男生的眼神都奇怪起來。
“難道他和許陽的死有關嗎？”
“不會吧，張鋒這麽膽小的人。”
“誰知道他到底什麽人呢。”
“說不定就是他，人許陽對他很熱情，但是他卻不知好歹不搭理人，這肯定是嫉妒。”
“張鋒在班長轉學前，他們三人關係挺好的我記得，後來就冷淡了。”
你一言我一語，想不明白的同學很快散了。
玩家們卻收集到了一些信息。
“兩個男生一個女生三個人關係不錯，一個陽光長得帥很多人喜歡，一個是音樂班長唱歌好聽長得也不錯，還有一個普通不愛說話被人遺忘，我怎麽覺得這小子不單純呢？”
張鋒說身體不適起身離開，幾人不好繼續追，而是在原地整理線索。
“說不定就是他幹的，兩男爭一女。”有玩家判斷。
“但是女生上學期就轉學了，那麽要是情殺時間隔的也太長了。”
幾人皺著眉頭。
“除非有些事情開始他不知道，前段時間才知道，然後產生爭執。”有玩家道。
“確實，而且看他的表情和反應，可能是爭執的時候錯手推了人。”
他們趕緊去找同學了解音樂班長的事，越是了解越是肯定，不過其中還需要什麽關聯，那條線他們暫時沒抓到。
站在不遠處的萬覺聽到這話，卻是不讚同，“我還是感覺那個老師嫌疑最大，雖然知道的信息關於他的很少。”
“嗯。”封遙說話氣息噴灑在他後脖頸。
本來還在認真分析的萬覺，臉立馬紅了，之後他身體僵硬，步伐飛快的朝著衛生間走。
“怎麽了？”封遙十分不解。
“沒…沒事。”
欲蓋彌彰，封遙覺得他肯定瞞著自己什麽。
等到了衛生間她才發現是什麽，封遙並沒有害羞，而是直勾勾看著，“我之前上網看了，憋著不好。”
萬覺感覺無地自容，隻是一個呼吸而已他就這麽沒出息，整得跟變態一樣。
這裏是教室樓的衛生間，不怎麽有人來，不過封遙還是貼心的把門關上，然後好奇去看他。
萬覺本就覺得動作羞恥，如今被女生盯著，他更是麵紅耳赤。
然而這種刺激下，他反而變得更加激動。
完了，這下他真的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