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行動,加上這一行大戰,寧咎已經精疲力盡,他不知道是怎麽挪到了屋裏,讓人上了水,他泡在水中將頭都浸了進去,直到肺中的氧氣用盡才將頭露出來,他使勁兒地搓著身上,洗著頭發,想要將身上的血腥氣都洗幹淨。
他一個人換了寢衣,神情什麽有些麻木地給自己擦著頭發,坐在床前閉上了眼睛,他還記得閻雲舟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還幫他擦了頭發,明明是一雙握著劍的手,卻每一次的力道都那麽溫柔。
寧咎躺在榻上隻要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是剛才那被炸的血肉橫飛的畫麵,他的呼吸急促,坐了起來,漆黑的屋內讓他更加沒有安全感,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下床去將燈點了起來,屋內所有的燈他都給點著了。
他的手中還握住閻雲的給他的來信,他的眼睛盯著那信中q版的小人,盡量去忘卻剛才戰場上的一切,然後抱住了被子,握著信件閉上了眼睛。
再殘酷的戰爭都不影響太陽照常升起,寧咎這一晚睡的其實並不好,斷斷續續大的夢,破碎又恐怖,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那感覺和沒睡也沒多少的區別。
“寧公子,寧公子,王爺的信到了。”
外麵傳來了鄒小虎的聲音,寧咎立刻翻身下床,隻披了一身外衣就出去了,小白此刻正站在院子裏,是閻雲舟的信,他剛要去拿卻頓住了,這裏麵不光有閻雲舟給他的信,還有前線的軍報,他一個人擅自打開不好。
他轉身回到了屋子迅速梳洗,用很生疏的手法將頭發給束了起來,但是那模樣實在是太差勁了,頭發像是一個草包:
“小虎你會束發嗎?過來幫我束一下頭發。”
束發?鄒小虎愣了一下,但是在進去看到寧咎的發型的時候,還是規矩地站在了他的後麵幫他束好了頭發。
寧咎拿著信件便到了洛月離的院子,洛月離也已經醒了,比他來的更早的便是梁毅,定然是匯報昨天那場堪稱人見修羅場的戰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