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無法理解,也理解不了。
因為他是一個老單身漢,也從來沒想過兒女情長的事情,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和修煉。
“哪兒有椅子。”陳風用下巴指了指一側:“咱們坐下休息一下?”
耿博彥哎了一聲,率先走過去,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娘的,這跟兩個丫頭逛街,比老子修煉一個月都累。”
說著,他開始用拳頭捶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陳風抽出兩根香煙,將其中一根遞給他,然後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這兩個丫頭啊。”耿博彥苦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等到她們結婚生子的時候就明白了,錢不是這麽花的。”
“你跟我母親這麽久了。”陳風輕吐出一口煙,扭過頭看向耿博彥:“難道還沒有習慣奢侈的生活?”
“大小姐可不一樣。”耿博彥鬥了抖手裏的煙灰,沉聲說道:“大小姐懂得享受,但更懂得賺錢。”
“拿她和現在這些虛榮的小姑娘比,可是一種冒犯啊。”
“對了。”陳風扭過頭看向耿博彥:“剛才在包廂裏,我覺得你有話沒說完什麽話。”
聞言,耿博彥微微一愣。
“你說陳雄信拿不到我母親的私人財產。”陳風緊鎖著眉頭問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聽完這話,耿博彥漸漸虛眯起眼睛。
“你終於還是問了。”
開玩笑,能不問嗎?
這可是涉及到母親的事情。
於是,陳風緊盯著耿博彥:“直說吧。”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耿博彥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母親和陳雄信早就不是夫妻關係了。”
這話一出,陳風露出驚愕的神情,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耿博彥。
“其實,這也算是陳家最大的一個秘密。”耿博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早在二十六年前,你母親決定將高春嵐接回陳家時,就已經存在了。
“這……這怎麽可能呢?”陳風緊鎖著眉頭:“如果他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那麽我是怎麽來的?”
“我今年也不過才20歲呀!”
“這其中的事情原委你不清楚。”耿博彥幽幽的說道:“但是我卻一清二楚。”
“其實,這也倒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
“錯就錯在你母親心軟了一次。”
陳風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還是因為高春嵐?”
“對。”耿博彥幽幽的說道:“就是為了給高春嵐一個名分。”
“不可能。”陳風立即反駁道:“我母親沒那麽傻。”
“你說的對。”耿博彥扭過頭,直視著陳風的眼睛:“你母親當然沒那麽傻。”
“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帝都貝家。”
“帝都貝家?”陳風出詭異的神情:“我母親的娘家?”
“是啊!”耿博彥深深的吸了口氣:“早在最初,其實貝家就不同意你母親和陳雄信在一起。”
“因為你母親是天之驕女,在帝都也是名動京華,豔冠群芳。”
“帝都多少社會名流,世家子弟,達官貴人爭先獻殷勤,隨便挑出了一個也能秒殺他陳雄信。”
說到這裏,耿博彥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惜呀。”
“不知道你母親是被灌了什麽迷魂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啊。”
“他偏偏就看上了陳雄信這個渣男。”
聽完這話,陳風微微皺起眉頭。
對於母親過去的往事,她從來沒提過,似乎也不願意提。
而且,她的娘家也知之甚少,從來沒有來往。
現在聽耿博彥一提起,倒是有些讓人感興趣。、
想到這裏,陳風再次看向耿博彥。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和陳雄信離婚是為了迎合貝家的意思?”
“也算是吧。”耿博彥悠悠的點了點頭:“26年前,貝家老祖母病危,卻遲遲放心不下你母親。”
“你母親得到消息後,心急如焚,也很清楚貝家老太太提著一口氣,是擔心什麽。”
“恰巧在這時。”耿博彥扭過頭看了一眼陳風:“高春嵐的事情爆發了。”
“抓住這個機會,你母親便一石二鳥,假裝和陳雄信去辦了離婚手續,然後拿著離婚證連夜回到了帝都,這才讓貝家老太太心安理得的離開。”
“僅僅是為了貝家老太太的一個心願……”陳風嘟囔著歎了口氣:“我母親也是個性情中人。”
“怎麽不是呢?”耿博彥苦色地搖了搖頭:“你母親她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比較堅強,是個女強人而已。”
“但女強人也終歸是個女人啊。”耿博彥一字一句的說道:“但凡能有一個安全的依靠,一個靠譜的男人,又有哪個女人願意拋頭露麵去做女強人呢?”
“你說的沒錯。”陳風緊鎖著眉頭,沉聲說道:“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這個男人活在世界上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隻是可惜呀!”陳風說到這裏,臉色變得冰冷起來:“母親的一番好心竟然被人利用,最後釀成了這樣的結局。”
“實際上……”耿博彥扔掉手裏的煙頭,沉聲說道:“高春嵐在剛進陳家那10多年,還是比較安分守己的。”
“他雖然拿到了和陳雄信名義上的合法夫妻身份,但是陳家主母的位置,卻還牢牢掌控在你母親的手中。”
“而且,她也沒有要奪權的野心。”
“借他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陳風傲氣的冷哼道:“否則她早被我母親處決了。”
“對。”耿博彥桀桀笑著說道:“你母親有多厲害,就連陳雄信都怕她,更何況區區一個高春嵐。”
“也是直到你從神壇掉落下來以後。”耿博彥拍了拍陳風的肩膀:“那時候你母親內外交困,心力匱乏,才讓她有機可乘。”
聽完這話,陳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等到從身邊走過的幾個男女離開,他才再次問道。
“你相信我母親已經死了嗎?”
“就吳玉用和蔡雲雲的說法而言。”耿博彥幽幽的說道:“應該還有希望。”
“那麽她又去了哪兒了?”陳風緩緩站起身,眼神眺望著樓下的廣場。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他多希望會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衝他招手,衝他微笑,然後喊他一聲峰兒。
沒錯,那才是他的母親,雖然隻能算是名義上的母親,但是對他的那份感恩,卻絕非虛假。
就在這時,雲紫菱忽然從店鋪裏探出個小腦袋。
“三少爺。”
聽到這聲清脆的喊聲,陳風回過神額了一聲。
“進來一下。”雲紫菱衝著陳風擠眉弄眼,然後嬌俏的轉身跑了回去。
“買單了?”陳風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耿博彥:“她們身上不是有錢嗎,為什麽一定要讓我買單?”
“你剛才不是說,你更了解女人嗎?”耿博彥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更何況你也說了是你請客。”
“窩草。”陳風歎了口氣,然後指了指一地的東西:“那你先看著,我得進去大出血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進了這家高檔服裝店。
此刻的高青玄和雲紫菱,正在櫃台前站著,櫃台上放著整整六七個服裝包,而且看起來一個個都價值不菲。
這兩個敗家女,看來又花了不少錢。
然而……
當陳風走近時,才發現了奇怪的一幕。
高青玄正和一位打扮時尚,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禦姐,正在搶著一件火紅色的毛呢大衣。
隻是高青玄抓住了衣服的頭部,而那位時尚禦姐卻抓住了紅色毛呢大衣的尾部。
但是兩人互不相讓,而且像鬥雞眼似的針尖對麥芒,顯然是發生了衝突。
看到這一幕,陳風微微皺起眉頭。
“怎麽回事?”
雲紫菱急忙湊了上來:“我們先看上的衣服,她偏偏要來搶。”
“大嬸,你年紀大了。”高青玄惡毒的衝著那位極品禦姐說道:“穿這件衣服真的不合適。”
“你才大嬸,你全家大嬸。”極品禦姐頓時暴跳如雷的喝道:“姑奶奶今年才25歲。”
“告訴你,今天這件衣服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姑奶奶不僅人多,而且還是這家店的黃金VIP,對任何衣服都有優先搶購權。”
聽了這話,高青玄不由得俏眉一挑。
“玩不過就比人多勢眾是吧?”
“你有男人,好像老娘沒有男人撐場子是嗎?”
說著,她立即扭過頭看向陳風。
“小男人,有人欺負我,幫我打她。”
這話一出,陳風差點沒一頭栽倒。
這個妖精。
她自己明明就是個白銀級的靈武者,而且看那位極品禦姐好像修為也不是很高。
她自己不出手,卻讓自己出手,還是打一個極品美女,這像話嗎?
然而……
下一秒,當陳風看到從中年美婦身後湧上來的一大幫西裝保鏢時,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群西裝保鏢不是普通的保鏢,一個個都是靈武者。
而且領頭的,看樣子還是個深不可測的靈武者。
難怪,這個極品禦姐敢那麽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