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派出的人員去到各職司衙門問詢統計花去五天時間, 第六天的時候,中書省收到了國子監的奏疏,上有兩項議程,每個讀起來都讓人震驚。
但是皇帝的答複是,沒有問題,按照他們說得辦。
中書省也並未駁回,雖然多有非議,但他們並不想隻在這件事上就動用自己的權力,用沈敏堯的話說,是官家難得搞些自上而下的大動作,第一次有此意願便要咱們中書省駁回,那也太不給官家麵子了,這麽多年官家對於臣子,也是從不怎麽為難的,至少先看看再說,如果為難,或許便到此為止了。
曾玄度表示,沈相說得對啊!
其實他心知肚明,沈相了解卓思衡不是一般人物,畢竟在中書省三年,也算看著成長起來的年輕官吏,再加上這兩年在地方的大膽作為,沈相是何人?當然知道一切隻是前奏,現在就用了權力,今後鬧得更大需要中書省出來平衡各方爭議的時候該如何分說?
於是,眾人便看著國子監一日連出三道布公文書。
第一道,聽說禮部尚書何敬輝看了當場懵圈,他問四下,到底國子監是禮部還是咱們是禮部?國子監怎麽招人,咱們管不著,但他們憑什麽管考試的事?這種麵向全國上下所有士子的考試,難道不是隻有咱們禮部能出題麽?於是當天禮部的官員們就跑到天章殿去,在皇帝麵前哭訴一番,據說引經據典,非常專業,連整部《周禮》都搬出來壓在了皇帝的案頭……
第二道,宗正寺寺丞劉牘看到倒是很平靜,宗正寺曆來是皇家宗室德高望重的皇親任職,劉牘和皇帝的關係離得不近,可是輩分大,可以算是他叔爺爺,是見過世麵的。他看此令全無反應,下屬悄悄告訴他說,隔壁禮部已經炸了,他卻道,又和咱們沒有關係,不過就是點個命留個冊……但姓卓這小子,確實有點手段。總之咱們就隻是配合,什麽也不要說,不要沾染和招惹,不表態不承諾,給我全體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