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覺得言禦可能是沒談過戀愛,又和自己每天在一起相處,把這種對偶像的崇拜感認為成了愛情。
但麵對言禦的時候,時簡的語氣還是委婉了幾分。
“我知道你沒有談過戀愛,或許不明白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安靜,如果再見的時候你對我還是這種感覺,那我不會再拒絕你了。”
言禦聽到時簡說要離開的時候擰緊了眉頭,“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時簡搖了搖頭,“我暫時沒辦法接受這件事,畢竟你是除了向晨以外,我認為的唯一好兄弟。”
被好兄弟表白,時簡沒有經曆過。
如果經曆了,卻是百味雜陳。
麵對言禦他總是狠不下心說那些傷人的話,現在就隻能暫時分開,讓自己,和他都安靜。
“可是...”
言禦還是企圖勸時簡,時簡攔住了他。
“沒有可是,我離開的時候不要聯絡我,等我想清楚的時候會回來的。”
時簡又做出了封閉自己的決定,為了冷靜客觀地審視自己對言禦的看法。
但這一次不是因為EMO,而是心裏知道言禦很重要,想知道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朋友的好感,還是真正的動心。
那天和言禦聊過以後,時簡又一次收拾東西從俱樂部離開了。
他這次一走就走了大半年。
在這半年裏,夏臨和路向晨微博官宣了。
清風教練和言秋姑姑結婚了。
HY打完了世冠和春季賽,雖然沒能拿到冠軍,但沒有時簡以後最好的成績也拿到了亞軍。
所有人都在說HY失去時簡就像是失去了魂,想拿冠軍總是差一口氣。
言禦變得比以前還要高冷,每天除了上場打比賽以外,多的話從來不會說,也很少有人再看到他笑了。
久而久之隊員們都感覺到他們隊長變了,粉絲們都覺得言禦不對勁,而這種不對勁都是因為時簡離開產生的變化。
各種流言蜚語又一次傳了起來,有人說言禦和時簡奪冠那天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看到時簡帶著行李箱搬出了俱樂部。
有人說時簡每個賽季都在大名單上,肯定不是退役,沒準是因為個人原因暫時休息了。
各種聲音在網上傳著,HY從來沒有回應過,而言禦作為HY俱樂部的CEO每個月還照樣給時簡發工資。
他也聽了時簡的話沒有去找他,就隻是等著他回來。
在春季賽結束後的休賽期裏,一檔關於王者榮耀的新型戀綜邀請言禦去參加錄製。
男女嘉賓通過盲選組成雙排隊伍,在節目中隨機匹配進路人局,需要完成各種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最後決定要不要和自己雙排的嘉賓牽手。
言禦不願意去,直接推薦了其他隊員。
但導演組不接受推薦,點名隻想讓言禦去參加,作為大魔王來踢館。
言禦準備再一次拒絕的時候,導演組說邀請的嘉賓都很有驚喜,希望他好好考慮。
言禦一下子就想到了失蹤了半年的時間,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答應了錄製。
在他去錄製的那天,看到嘉賓們是他熟悉的KPL選手,言禦就知道自己被節目組騙了。
他幾乎是帶著怨氣錄完了節目,冷著一張臉下了班,回到俱樂部也是一言不發。
全程跟著言禦的趙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怕點燃了這個炸藥。
言禦回了俱樂部走到二樓的時候聽見隊員們的歡聲笑語,他想到眼看著夏季賽就快要開始了,隊員們還在嘻嘻哈哈,火氣也就更大了。
言禦幾步走到了訓練室門口,推開門同時語氣嚴肅:
“夏季賽馬上就開始了,你們不訓練還有心思在這裏笑?”
鍋鍋和誠一被言禦冷臉嚇到頓時閉上了嘴巴,程諾看了言禦一眼:
“怎麽了,吃槍藥了?”
言禦斜了他一眼,“我剛錄完節目回來就聽到你們在笑,你是覺得這個時間不應該訓練麽?”
“我可沒說,隻不過出現了特殊情況,所以訓練才終止了。”
程諾比了個手勢,“你看誰回來了。”
言禦轉過頭看了過去,一眼注意到對方穿著幹淨的白T搭配著白色夾克外套,下半身搭配著牛仔褲和馬丁靴。
他視線上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那張清秀俊逸的臉上揚著嘴角,朝著他揮了揮手。
“hi,好久不見。”
言禦認出那個人的時候,在原地愣了很久。
“你看,我就說隊長看見得被嚇傻了。”
鍋鍋把胳膊搭在了誠一的肩上,感慨著,“沒想到簡哥身體康複以後竟然這麽高,以前我看他都是俯視,現在都得仰視了。”
“誰讓你是咱們戰隊最矮的。”
誠一嫌棄地打掉了鍋鍋的手,看向了時簡眨巴著眼睛:
“簡哥,所以說你消失的半年是去做康複訓練了?”
時簡“嗯”了一聲,“從俱樂部離開以後我就辦了住院手續,在休養期間每天嚐試複健訓練,現在隻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事。”
言禦回過神看著時簡,總覺得沒有實感。
這半年言禦總是在夢裏才能見到這個人,如今這個人竟然站在他的麵前,讓言禦怎麽都不敢相信。
言禦忽然就轉身走出了訓練室,一拳打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發出了悶響。
“咚!”
時簡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唇邊,回過神立馬走出訓練室看言禦,看到他手指骨節都開始滲出血跡的時候擰緊了眉頭:
“言禦!你是不是有病?職業選手靠手吃飯的你不知道?”
言禦清楚地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猛地轉過頭看向了時簡。
時簡還沒罵完,言禦幾步走到他麵前,摟進了他:
“你終於肯回來了。”
時簡沒說出口的話隻好咽了回去,安慰地拍拍言禦的後背:
“是,我回來了。”
隊員們跑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竊竊私語。
時簡瞪了他們一眼,鍋鍋嘻嘻一笑,開始把其他好奇的隊員們攆回了訓練室。
瞬間偌大的走廊就隻剩下了時簡和言禦,安靜得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