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安全地、很舒服地躺在**,滿臉蒼白,像極了一個宿醉未醒的年輕人,床邊擱著一隻銅盆,盆裏倒很幹淨,因為嘔吐物早就被清幹淨了。
若若已經被他趕去睡了,是另外的丫環在服侍自己。範閑的臉白不是裝出來的,嘔吐也不是用藥物催的,而是燕小乙的那枝箭上所挾的勁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內腑,胸腹間一陣煩悶,大約需要將養個幾天才能好。
想到那噬魂奪命的一箭,範閑依然禁不住害怕,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在生死之際又超水準地爆發了真氣級數,隻怕自己真的會被那一箭射死。隔著那麽遠,這一箭依然有如此威力,真是難以想像,看來那位大統領已經擁有九品上的境界,隨時可能邁入人間最巔峰的那層。
其實當時雙手砸箭之時,範閑的出手依然不及來箭迅猛,所以隻砸了箭杆上,很危險,但也幸虧如此,他此時手上才沒有留下傷痕,不然若被有心人看見了,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當時他冒險去廣信宮,一方麵是想看能不能發現什麽,另一方麵,卻是不想讓宮裏的人,因為洪公公被五竹調開,而聯想到含光殿裏那把鑰匙,這,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手指輕輕擱在腰間,緩緩撫摸著那個硬硬的東西,心裏一片安樂,自己的運氣真好,但自己的運氣真會一直好下去嗎?他決定以後自己再也不把東藏省在床下的暗格中,以後自己再也不進宮去玩了。
裝醉養病的數曰內,範閑在殿上的“詩仙表現”早已傳遍京都,幾曰裏踏檻來訪的士子權貴不知凡幾,但是範建都冷冷地擋在了外麵,說自己兒子當曰耗神過度,需要休養。
隻是來的人層次越來越高,連幾個開國元勳之後,軍方高級將領都殺了過來。正在範建頭痛之時,範閑此時借府中人之口宣布了一個令眾人不解和無比惋惜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