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呢?”此時的範閑就像是一個做美夢的女孩子,夢醒之後發現自己還是睡在廚房的柴火堆上,有些惱火地壓低聲音問著五竹。
五竹的回答很老實,但讓別人聽著卻覺得很妙:“什麽是子彈。”
範閑氣結,隻好又給五竹叔形容了一下子彈的模樣,大小,長度,以及用法,然後滿懷期盼說道:“以前叔看母親用過這東西吧?”
五竹搖搖頭:“我說過,我忘記了一些事情。”正在範閑略覺失望的時候,五竹忽然開口說道:“不過我記得你說的那些東西,當年似乎覺得沒有什麽用處,所以抱你走的時候,都扔在太平別院的地窖裏。”
範閑的姓情其實早已被鍛煉的十分沉穩平靜,但聽見這話,依然忍不住想衝上去抱著這個可愛的瞎子親上一大口。
箱子的第二格裏有一封信,這箱子的密封極好,所以範閑輕輕彈了一下薄信,也沒有灰塵落下來。
“五竹啟”
範閑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原來這箱子不是留給自己的,而是留給身邊這人的。他強自微笑了一下,將信遞給了五竹,似乎忘記了對方是個瞎子。
五竹不肯接,冷冷說道:“小姐讓我看,也是為了說給你聽,你直接看。”
範閑笑了笑,撕開信封,然後開始閱讀,讀了幾行之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忍俊不禁起來。本來以為箱子裏是神兵遺書,真是件很沒有創意的事情,不免對母親的手段有些瞧不起,沒想到真看到這封信後,才發現那個叫葉輕眉的女子,真的有看輕天下須眉的……口氣。
字跡並不娟秀,比若若妹妹的字要差許多,甚至顯得有些粗豪潦草,信裏的口吻也很怪。而且裏麵的文字前言不搭後語,想來不是同一時間內寫下的。
“可愛的小竹竹,親個……姐姐真的很喜歡你亞,很多次想給你介紹房媳婦兒,結果你總是冷冰冰的。老娘我……嗯,溫柔些,老姐我真的很生氣。你去那個廟裏打架,我估計你還是打不贏,又得像條狗一樣逃回來,所以寫些東西取笑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