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如果你听人提起周末,没准就能听到这样的话:他什么都好,就是看女生的眼光不太好。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周少以180的身高,180的智商,1.5的视力,巧妙地绕过了这所著名学府里所有漂亮的、高挑的、才华横溢的、气质出众的女生,和乔茗出双入对地走到了一起。
乔茗只有1米58,长相普通,脾气古怪。女生议论他们时均会自动配上匪夷所思的表情:“真不知道周末到底喜欢她哪点!”
“估计是喜欢她名字吧,至少人家有个洋气的名字。”最终,众人酸溜溜地搜肠刮肚只总结出这么一个不算优点的优点。
“这不就是偶像剧最爱播的灰姑娘桥段吗?谁说生活不是偶像剧呢。”也有人这样说。
周末是那种优渥环境里长大的人,他爷爷早年做木材生意起家,现在周家富甲一方,而且他有个很出色的姐姐,是颇有名气的模特儿周漫妮,那是一个在外人看来拥有完美人生的女生。
那时周末养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纯体萨摩耶,名叫Lucky ,他没课的时候,会带他到姐夫家酒店的大草坪上晒太阳,用红蓝黄三种颜色的塑料球训练它识别颜色。
而乔茗是来酒店找她在这里工作的表姐的,离表姐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表姐让乔茗在大厅等她,大厅人来人往,乔茗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后面的温泉和草地,正是五一假期,万物被春风吹过,欣欣向荣,那绿意在微风中柔柔的轻颤,被温和的阳光照出暖暖的光泽,并不刺眼,让人心情愉悦舒缓。
乔茗不由自主地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她脱掉鞋子找了一块能晒到太阳的草地坐下来。才刚坐下,一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白色大狗忽然叼住她的鞋子跑了,乔茗先是吓了一跳,见自己的鞋子被狗叼走了,整个人弹了起来,光脚追着狗的方向跑去。“喂,我的鞋子。”
“这是什么,快扔掉,臭臭。”狗跑到半路就被它的主人拦下来训斥了,其实不能说是训斥,从乔茗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那个高高帅帅,衣着醒目的少年掩鼻嫌弃地朝狗喝道。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松开嘴扔下了乔茗的鞋子,对着那个家伙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乔茗认得那个少年,是她们学校很受欢迎的周末。
她踮脚站在不远处,周末头也没抬,带着他的狗走去继续玩球了,没有一句道歉,仿佛乔茗根本不存在,乔茗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没有冲上去找他理论。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将鞋子穿上。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正在乔茗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口号:红色,Lucky,红色。
回头看到周末同时扔出三个颜色的球,使唤那只叫Lucky的狗将红球捡回来,但Luck不听他的指令,扑向了蓝色的球,周末有些气急败坏。
乔茗却突然好心情地笑出来了,不知道是她的笑声太大,还是什么,竟引来了周末的不满:“喂,那谁,你在笑什么?”
“笑有些人蠢。”乔茗借机将刚刚的不快抒发出来。
“你说谁呢?”周末捡起红色的球三步两步便走了过来。
“没说谁。”乔茗耸耸肩,准备脱身。身后却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按住了她的肩膀:“说清楚再走。”
Two
周末上学时不怎么用心,成绩随随便便就能拿优,从小就在老师家长的夸奖中长大,后来有人给他测智商,分数也是轻松地甩小伙伴几条街,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蠢。
那是他字典里没有过的字。
此刻,他简直是有些怒了。
然而乔茗转过身,环着双手:“你不知道狗是色弱吗,跟人类的视觉比起来,狗只看得见可见光谱中的一部分,它们大多是靠嗅觉和听觉来分辨人或物,颜色的分辨对它们来说都是很模糊的,因为它们的视网膜上有两种彩色感光器,换句话说狗儿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和灰这三种。”
周末当天回去用手机百度,发现乔茗的话句句属实。
但那时他就像被人当众甩了耳光:“我会证明我家Lucky是能分辩七彩颜色的,要不打个赌。”
“随便。”乔茗说。
“那好,两周后,你来这里,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赌什么,就赌在里面的自助餐厅里吃顿饭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看着乔茗衣着简朴的样子,有些嘲讽地说。
“好啊。”乔茗看出了他的不屑,洒脱地说。
虽然百度给周末补了一刀,不过打赌的话已出口,周末没有理由退缩。自尊也不允许他退缩。
那两周,周末每天都在家用赤橙黄绿青蓝紫7种颜色的球训狗,他想了个办法,将7种球涂上各种气味的香精和食物,很快有了一些成效。
两周后,酒店的草坪上,那个心高气傲想要反败为胜的少年有备而来,却败兴而归。让他气恼的却不是因为他的训练出了问题,而是乔茗失约了,他从上午10点等到晚上10点,太阳落下,酒店亮起了灯,可她没来。
他便是带着这气恼和遗憾在学校和她相遇的,他截住她去路:“你还欠我一顿自助餐。”
“什么?”乔茗一时有些蒙。
“我家Lucky已经能够准确无误识辨7种颜色了,别以为你没来,就能逃过一劫,在比赛场上,缺席等同弃权,弃权等同认输。”
“不好意思,我忘了和你的赌约。”乔茗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有半点表现出歉意的表情,反而说:“不过,你在颜色上动了什么手脚,能让Lucky嗅出来?”
她一句话就将周末揭穿。
“任何通往成功的手段都是被允许的,既然没有规则限定。”周末强词夺理。
“那顿饭应该也能允许我先欠着吧,既然没有时间限定。”乔茗说。
周末说:“算了,我也没想真要你请,那家酒店都是我姐和我姐夫家的,我不缺一顿饭。”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土豪,”乔茗下意识地开了句玩笑,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不行,我不缺朋友,我倒是缺个女朋友,会溜狗的那种,不如你考虑看看……”
“好啊。”
Three
往后的时间,一个一米八的男生和一米五八的女生手拖着手,走在大街上,或者坐在公园里,旁边是一只通体雪白,嫌主人不理它使劲卖乖的狗,怎么看,怎么羡煞旁人。
虽然他们开始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周末对乔茗是真的好,简直快要化身韩剧男二。
乔茗喜欢吃樱桃,那个时候W城,一斤樱桃的价钱是三位数,贵得天怒人怨,周末却一个电话,一箱一箱往乔茗宿舍搬。
乔茗喜欢一本小众杂志上面的某个有点名气的画手,周末不知道怎么找到人家,请人家来用了一周画了一幅画给她,还和人家一起吃了顿饭。
乔茗随口说了句某个牌子的衣服不错,周末将她拖到商场,将这个牌子她多看一眼的衣服都包了起来,大包小包将她宿舍的铁架子床塞得不余一丝空隙。
……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这些是他们这一对在学校非常红的原因之一。
一开始乔茗被这样的惊喜冲昏了头,在这样的过程中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但渐渐地她有些受宠若惊了:“周末,你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
周末说:“有什么不对吗?我看我姐夫就是这样对我姐的。你不是说我是土豪吗?我得在我女朋友面前对得起这个称谓。”
他没有发现乔茗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
等发现乔茗还是穿着那些简朴的衣服时,才觉得不对,有一次两个人出去约会,周末特意问乔茗:“衣服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不喜欢吗?”
乔茗摇头:“不是,因为舍不得穿。”
周末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眸子泛着梦一样温柔的光泽:“傻瓜,衣服不穿就过季了,到了下一季咱们再买新款。”
“其实你才是傻瓜。周末,他们都在说你选择我,纯粹是因为你傻。”
“是他们那群凡人不懂,我智商比他们高多了。”
“就算他们不说我配不上你,我也有自知之明。”乔茗说。
“感情哪有配与不配,只有喜欢与不喜欢,我喜欢你,乔茗。”周末深情地说。
乔茗浑身颤抖,她没有办法形容那一刻自己有多么激动,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她。那是周末,是近乎完美,又肯为她付出一切的周末啊。
乔茗后来跟她的朋友说,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说一句好听的话,你都会全身发麻,身体和心脏一起不寒而栗。
这样的形容总是很难被人理解。
Four
周末和乔茗在一起半年,就在所有人都从“周末看走眼”“周末图新鲜”到习惯了他们恩爱如初,到以为他们将一起毕业,遇到阻碍,也战胜困难走向婚姻时,他们却分手了,让所有人大出所料并不能接受的是,提出分手的人不是周末,是乔茗。
就像无意间得到稀世珍宝,人人都觊觎它,拥有它的人却将她视为尘土一样。
那个普通得再不通不过的女生对周末说:“我们分手吧。”
清晰有力,掷地有声。
“傻瓜,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伤心的。”周末故作伤心的样子,当时的他是真的将乔茗的话当成了一个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周末,我们分手吧。”乔茗认真地复述了一遍。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周末知道分手时,这样的问题是多么愚蠢,可是前一天他们还在手拉着手,讨论着他帮她新买的那只包,一切来得迅而猛,他无法接受。
“不为什么,我很累,周末,跟你在一起我承受了很多压力,我以为我能挺住的,可是你给的越多,我越无力,周末,你有没有想过,我还不起。”乔茗说。
“谁要你还了。”周末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加大了音量:“乔茗,你听好了,我给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不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
乔茗从来没有见过周末这么激动,他双眼充血,认真而又悲伤地质问着她。而她装作没有看见,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痛苦,飞快地从包里翻出一张卡,说:“周末,你帮我买了很多衣服,我也穿不过来,就退了,钱都在卡里,密码是今天的日期。现在我把它还给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原来那些衣服你没穿不是因为舍不得,”周末讽刺地说,“什么时候去退的?”
“买回来的那个周末。”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你就想到了今天,那个时候,你就想到了要和我分手。”周末接过卡,双手握着两端,用力一折,卡应声而断,他将两截断卡扔在地上犹不解恨般狠狠地踩了一脚,扬长而去。
乔茗的室友知道此事后都骂她不识好歹,不止是室友,乔茗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极尽刻薄。
乔茗被惹急了会说:“他这么好,你们去陪他,安慰他,他心碎了,你们去帮他粘起来。”
而这些一直到有一天周末揽着另外一个女生的肩膀,在乔茗的宿舍楼下喊她,他说:“乔茗你给我听着,不是你要和我分手,是我不要你了。”
乔茗没有下来,室友告诉她,那个女孩巴掌脸,高鼻梁,大长腿,和周末站在一起简直一双璧人。
乔茗淡淡地说:“那挺好的,恭喜他们。”
室友说:“乔茗,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没心没肺的人,你还是个人吗”
乔茗说:“不爱了就分手呗,这与人品无关。”
室友更加不喜欢乔茗这个人了,她没有看到,乔茗说完后,飞快地转过身眼睛红了。
Five
乔茗也交了新男友,一个和她一样普通的淹没在人海里的男生。没有一点可以与周末相提并论的气场。
他不会,也不可能给乔茗做那些听上去轰轰烈烈的事情,其实除了周末谁会为她做那些事情呢,他们都是平凡的人,在饭堂吃普通的饭菜,约简单的会。
他们一起走在路上时与周末有过一次短兵相接,周末睥睨着乔茗说:“真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要你。”
这句讽刺意味很明显,乔茗不卑不亢地回了四个字:“彼此彼此。”
而那男生尴尬地站在乔茗身后,畏畏缩缩地像是周末会突然冲过去痛扁他一顿似的,路人看着都有些心酸,周末确实走过去了,不过他只是帮他整了整衣领,说:“乔茗以前被我惯坏了,你可要小心点,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应该不会出来作崇了,她应该还能从你那里找到点优越感什么的。”
听到他这样的挖苦,乔茗横眉冷眼:“周末,如果你有点风度的话,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说完拉着她的路人甲男友,声音放低下来,“我们走吧。”
他们走后,周末整个人都没了刚才的气焰,他有些颓丧地蹲下身去,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水泥地上,地上的沙子都嵌进了皮肉里,痛得他一张好看的脸都有些扭曲。然而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默默地承受,仿佛借此来转移另外一个地方,更撕裂的疼痛。
那天周末在诊所将手上的碎石取出来,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回到家,发现姐姐和姐夫都在,他怕大家问他如何将手弄成这样,又找了个借口飞快地出门了。
走到马路边上才发现Lucky不知什么时候跟出来了,Lucky一向喜欢粘着周末,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低气压,对他又是摇头又是摆尾,还**地蹭他的裤脚,露出那种平常看到母狗才会露出的迷人微笑。
周末心中一酸,他混得何其差,乔茗是第一个让她有挫败感的女生,他靠近她,想征服她,却发现自己对她动了心,他第一次学着对一个人好,对方却不屑一顾,那个人宁愿找一个缩在她身后的男生,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荞茗第一次对他说狗是色弱时,他只是不服气,后来她放他鸽子,他开始在留意她,在学校里拦住她那次,其实他已经留意了她一段时间。
可是,他做了一切。
到头来陪伴他的只剩一条狗,只有Lucky 舔着他的手掌心,讨好他,只讨好他一人。
他用那只受伤的手轻轻地抚摸着Lucky因为纯粹而雪白的毛,这些天,因为照顾那个将他伤透了心的女生,忽略了Lucky,它似乎瘦了一些,有点忧郁的样子,可是又因为此刻看到主人而突然变得开怀。
然而,周末忽然想起了故事的源头,就是因为Lucky他才认识了乔茗,才让他对一个平凡无奇的人迷了心,想到这里,周末忽然有些愤怒,他不受控制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脚用力推了Lucky一把,Lucky没有一点防备地被推到了马路中央,就在这时,一辆大巴呼啸而过,W城的大巴是出了名的快,而Lucky前一秒还在拼命地对主人示着好,想要换来主人开怀一笑,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推向了大巴的轮胎底下,闪躲不及。
Lucky!
周末痛喊一声,看到的是一滩血,一滩染红了灰色路面,染红了Lucky纯粹而雪白皮毛的血。
周末扑过去想抱住Lucky的身子,然,而却在靠近的那一刹那,掩住了眼睛哭了起来。
他不忍去看。
一岁零三个月的Lucky 就在这条马路上,被因为失态的主人无心而又恶狠狠地终结了生命。
郑悠悠赶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郑悠悠就是周末新交的女友,她这两天一直打周末电话,周末不接,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却看到这个惨剧。
郑悠悠自己也是养狗的人,所以特别能理解周末的心情,越是理解越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她只能陪着他一起哭。
哭累了之后,她说:“周末,你去开车来,我们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将Lucky埋了吧。天堂没有车祸。”
周末说:“天堂也没有我这样的主人。”
“Lucky在天堂一定会被善待的。”送悠悠轻轻地说。
那个时候,周末脑中居然有几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想,要不要将Lucky埋在度假酒店的草坪下。
他还想,如果乔茗知道Lucky渐渐因她而死会难过吗?她会来悼念它吗?如果她来……算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最终,周末和郑悠悠一起找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将Lucky和它常玩的那些球和玩具一起安葬了。
Six
乔茗最终还是知道了Lucky的死,是郑悠悠告诉她的,她说:“乔茗,Lucky死了,周末很难过,你去看看他吧。”
乔茗感到非常意外,Lucky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全程见证并赞同他和周末爱情的生物了,乔茗起初不喜欢它,它不由分说地叼走她的鞋,也将她引向那个骄傲却又带给它这世间一切的人,虽然最后没有好结局,可是乔茗感谢Lucky,不像人类一样能言善道的Lucky,却像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如今,有人带来了它的死讯,这让乔茗双眼刺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乔茗去见周末,周末比她想象的还要悲伤,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了无生气地趴在课桌上,阳光打在他脸上,也没有一点光彩。早已不复最初在酒店草地上那个闪耀少年模样。
乔茗在他身后站了很久,很久,她喊:周末。
他眼皮抬了抬,不回头,却听出了她的声音:“你来干吗?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乔茗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以为乔茗已经走了,忽然说:“这些天我总是梦到Lucky没有死,梦到你没有离开,我们一起带着它在草地上玩耍,放风筝,追球玩,冬天里,Lucky雪白的皮毛特别温暖,你总喜欢把脸贴上去,它也和你很亲。夏天,我们帮它洗澡,满手的泡泡,它一点也不乐意。还用它那个大尾巴甩我们一身水,可是我们笑得很开心。”
乔茗站在那里,听着,听着,无声地,泪流了满脸。
她也很多次闭上眼睛,想象过那样的画面,可是,再也不能实现了,两人一狗,再也回不到那样的从前。
乔茗用手背捂住眼睛转身跑了。
“对不起。”她在他听不到的地方,边跑边道歉。
他收不到她的歉意。
乔茗和她的新男友分手了,是对方提出来的,那个男生说:“乔茗,别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想知道周末以前到底看上你哪点,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讨好你,结果,你比我想象的还无趣,太让我失望了。”
“是啊,我无趣,对不起,耽误您宝贵青春了。”乔茗嘴上一向不留情,如今也不例外,不过,她一点都不难过,只是觉得好笑。就连这个路人甲都嫌它无趣。
不过这次分手,却大快人心,大家都说:她活该。
这一次,她不作认何辩驳了,大家说的没错,她是活该。
乔茗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周末,是因为那个在周末家酒店做文员的表姐突然离职了,因为表姐对注定不能比肩而立的人动了心,后来那个人娶了足以与她匹配的模特儿,那个模特儿是周漫妮。
表姐不肯死心,却换来满身伤痕。
在乔茗的眼里,表姐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很好强,处处都压乔茗一头,可是乔茗眼见她陷在绝望深渊里,失眠,暴饮暴食,无力自拔,她不由得想起了周末。
在表姐身上,乔茗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不,应该说,是她和周末的未来。
无论是表姐说的那个人,还是周末,他们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到很多比她们更好的人,而她们……
如果注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为什么还要去撞个头破血流?
很多个漫长地深夜里,乔茗都这样问自己。
答案让她日复一日感到恐惧。
表姐处处比乔茗出色,但乔茗活得比她清醒理智。
所以,她选择了与表姐不同的方式,她在结局来临之前说了结束。
虽然她,那样难过。
没人知道,她难过。
周末,原谅我,你这一生还能遇到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人,如春风又绿江南岸。
我却再不会遇到一个如你这般的人,问一声,明月何时照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