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谙的课我还是照样上,不过当我坐在底下他却时不时别有深意地看向我的时候,我那个心情,就低下头很不好意思了。
下了课,他偏偏还问我听懂了没,有没有没记住的地方,他会再给我说一遍。我的老天,明明他自己让我无法在课上专心,他还跑来这儿装好人。
我堵着气要气死了。
再这样下去我绝对要考虑选不选修他的课!
晚饭时分,宁优优照旧赖在电脑上。我担心她也没有用,只好独自埋头吃泡饭。
宁优优还跟我讨论,说:“像苏师兄那样的,就叫闷骚型,别看平时不动作,动起来压根叫你招架不住。”
我承认是招架不住,光招架了这么几下我就快要精疲力竭了。
宁优优眼眸一眯,我就知道她又有话说,后面跟着的才是重点的。她道:“你看像明月公子这样的,就不闷骚,可明显了。”
左一个明月又一个明月,她完全沉溺其间了。我看着她,优优大小姐一向游刃于笑丛间,从容不迫,我还没见过她这般的容光焕发。越是美好的东西,罩上了一层玻璃罩,就会更吸引人的眼球,因为距离,因为朦胧,全然能勾起人的心里渴望。
本来只要宁优优开心就好,想明白这个,我也不再去过多关注她与明月公子的事。
不过优优大小姐最近也太沉迷了,她自己也有极重要的考试在即,吃饭的时候都跟我说过要加紧复习,戒网戒网,可是一转眼,我上过班回来,发现她居然又趴在电脑前了。还聊的很是不亦乐乎。
我从没见过宁优优这样,她固执起来,我几次提醒无效。少女心事能让人变化那么大,整个人都不像了。
大晚上的,我睡完觉都看见客厅的灯亮着,以前嫌闷没关门,现在被搅合的,我也只好关紧了门睡觉。我也有种感觉,觉得好心好意提醒几次,都被无视后,我也就没那个闲心管了。时好时坏,结果怎样,都你自己承担算了。
别人的情感喜好,本就是别人的,何况还是属于别人的风花雪月。
也许我在宁优优心里也就那么点份量,不值一提。让她可以左一次又一次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宁优优可能反而觉得对不住我了,和我说话都没了以前的强势,在别的事情上,特别温柔的谦让。这种感觉,反而让我觉得特陌生。
这还是我认识的宁优优么?
在家待着没了以前的乐趣,少了个姐妹陪你叽咕,就是倍加无聊。余下时间,也只好赴苏予谙的约会了。
在接连几次去见的苏予谙的路上,我终于不免产生了一些感想,难怪现在会有些流行的话说,为了寂寞而恋爱。寂寞,真的能催动人去寻找别的乐趣啊。
虽说我跟苏美人这个,不是因为寂寞而那啥啥,但毕竟,我的确因为内心的失落感,想得到他安慰安慰。
安慰人,苏予谙绝对是强项,个中行家里手。
坐在苏予谙对面,我低着头喝果汁,听见他说:“学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见你学会控制,什么情绪都露在脸上。”
我看着他,很时髦地叹了口气。
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了,自从我上周知道,宁优优请了半个月的假期,然后毫无理由消失,我打电话问情况的时候,她说:明月公子回国,她坐飞机去另一个遥远的城市和他见面。
我彻底的懵了。
我想说话,又怕苏予谙误会,犹犹豫豫看他一眼,还是开口憋出了一句:“感情,真就那么让人无法控制吗?”
苏予谙用刀叉切着烤牛排,闻言,噗的笑出声,他无比优美地朝我笑了一下,说道:“人有时候一时冲动,都是感情使然,要是当时都能冷静的克制住,那也不存在这么多后悔事了。”
我脑袋一浑,就问了个蠢问题:“你也是?”
苏予谙放下了刀叉,专心地看着我,目光微闪:“我真难过,我亲爱的沐白,难道你现在还没有体会到那种不能控制的、感觉么?”
我被他眼里的光看到低头,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因为他说亲爱的,而是我体会过,体会过的后果就是让我今生再也不想体会了。那样好像失去自我的感受,只有在事后,才会发觉以及后怕。
怕上次商场的事再次发生,我红着脸低头吃东西。对面苏予谙低低道:“你工作怎么样?”
这次他换了个安全性的话题,我咬着碗里的米粒,道:“一般吧……”
苏予谙道:“上次毁约的事情?……解决的怎样?”
我看了看他:“约已经毁了,还能怎么解决。”
后面我没再说更多,看得出他关心这个话题,想更深入的引导,但是我并不太想接着说。他好像是关心寰宇的事情,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挖出来他和寰宇的关系。
我知道苏予谙何等样聪明的男子,他就算不全懂,也懂大半了。他把切好的牛排端到我面前,又加了只蛋给我。
“牛排配鸡蛋,很营养的。沐白,你太瘦了。”他说这话声音里带着感情,看着我的时候眸光总是很深。
我不客气,抬起叉子就吃。苏予谙的体贴不消多言,所有的温柔和其他必备不必备的要素,他都有了。他好像一直都在状态里,自然的信手拈来。
好像,好像我老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他对我做的事情一点都不生疏。
“我快过生日了。”冷不丁,他就沐白说。
这句话的力量,比今日他对我说的所有话都要震撼力量大。我连放进嘴里嚼了一半的美味的肉都瞬间忘了继续品味。
这话让我产生了三个感觉,第一,诧异。然后,心慌。最后感到,不知所措。
生日了,透露的信息太明显了,因为太明显,所以我看了他半天没吭声。看得出,苏予谙几次想开口,嘴巴都动了好几回,可是他硬生生忍下去了。
在大眼瞪小眼,创下纪录,他眼中的深意越来越绵长的时候,我终于悲催滴抓住了重点,我愣愣说:“哦,想要什么礼物?”
苏予谙总算有了笑容,他道:“虽然说的跟我想象的有差距……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灰溜溜摸了摸鼻子,颇觉尴尬万分地说:“这不都一样嘛。”
他笑的很愉悦,说道:“没关系,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唉,我却在心中叹了口气。
揣着苏予谙的心事独自归家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家里没人的时候。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栋别墅,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可惜,感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房子越大越遭殃,再这么住几天下去,我都怀疑我快心里有阴影了。
终于优优大小姐还算是个归家的孩子,晚上十点我都快睡了的时候,她的电话来了,报告消息,她要回来了!
我心里真是有种凄凉过后的复杂,她又让给我去机场接她,我算过明天休假,就说:“好。”
宁优优欢呼着挂了电话,从她声音我就听出,这几天和明月公子,不知相处的多欢快。
我去过机场,却没坐过飞机,都是为了接人。这就跟逛商场不买东西一般。我心里早失去了对此类事的感觉。
只是此时我没想到,明天那一次寻常的接机,竟然会接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来。
于是果断地去卫生间洗脸刷牙,进入卧室,我钻被窝想要睡觉。躺下的时候,隐约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有当无从床头摸过来看了看,一条未读信息,打开是苏予谙。
这个时间点,苏予谙可能以为我睡了,以他的脾气打电话又怕吵醒也许睡了的我,才发了条短信息过来。
信息问我:早晨能一起吃早餐么?
是想让我明天和他出去。我顿了顿,说是吃早饭,可要是和他走了,恐怕又是不知不觉得要一整天。
我伸出手,按键盘给他回了一个:明天不行,我要去机场,接优优大小姐回来。
差不多只有一分钟,苏予谙发来:我明早接你去。
太殷勤了。我觉得苏予谙一定是最称职的男友,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需要你先考虑。
我心里默默的起了发甜发酵的感觉,想了许久,慢慢道:别来了,宁优优可能还有别的活动,明天变化多,你去了,不方便。
发完我就盯着手机在等,苏予谙片刻回了一个:行,你早点睡。
我把手机塞到床头柜上,拉起被子,关灯转身睡了。
宁优优上午十点多才从那个城市飞,飞机是很快,二个小时足够到了。我于是也在快一点的时候,坐车抵达了机场,去等她。
机场当然是人山人海,我运气算好,好不容易挤到一个座位上。坐好后开始用目光,四面八方打量着优优大小姐的方向。
大小姐的倩影难寻,指不定就淹没在茫茫人海,虽然早说好了地方,但我没看到人的时候,还是不敢放十二分的心。
我就觉得我身边挤了特别多的人,宁优优居然穿了一身火红的大衣,亮的我几乎迅速就发现了她。
她就跟那明星归来似的,朝我使命挥手。宁优优也快速朝我这里移动,大声喊“沐白……”
我松口大气地拎着包迎向她,走了两分钟,总是走到彼此面前。
宁优优大大拥抱了我,热情的劲头胜过以往:“沐白,我想死你了。”
我已经被挤的晕头转向,叹息道:“行了,别整那套,赶紧出去吧。”
这地方又吵又闹,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宁优优大笑着拉着我胳膊,往前大步迈进。路上,一边跟我说着趣闻趣事。
我随着她走,万万想不到,却在接近机场出入口的时候,呼啦啦涌出来了一大片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有的抓着相机,不容分说就开始拼命地闪拍。
场面一时震撼,我的大脑支不住有瞬间的空白。
只感觉到,宁优优抓着我的力气骤然大了起来,我倏地吸口气,反应过来,想要迈步的时候,一个不怕死的记者已经率先过来了。
记者举起她的大话筒就问:“宁小姐,有传闻说你最近与令尊不和,是不是真的?”
镁光灯狂闪,“听说是宁董事长干涉您的私生活,是想让您与某知名集团巨子联姻,促成宁氏的这次合作案,有没有这种事?!”
刷,蹦出来的都是一连串我很陌生的名词,宁优优有些无力招架。
各种狂轰滥炸随即涌过来,那些捧摄像机的越来越过分,靠的也越来越近,“宁小姐,上次杂志周刊刊登了您和您男友的照片,是不是因为您男友身家太平凡,才会引起宁董事长的强烈反对?”
我拉着宁优优的手,用尽力气往出口处挤去。
旁边钻出来一个记者和他的话筒,出惊人之语:“听说您这次和令尊撕破脸,才特意跑到外地避风头,令尊因此而大发雷霆,连股东的会议也没有出席?”
“宁氏这次的股价动**,是否就是令尊想用您与某集团联姻的起因?”
我也懵了,眼前这种阵势根本超乎我想象,更震撼的是这些记者提出来的问题,什么宁优优和她父亲撕破脸?
宁优优的脸比我更白,那是她父亲,她的关心程度当然甚于任何人。
我惊魂不定地用眼扫了一圈,来的记者人数不多,阵仗其实……不大。
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是不能够的,我火速和宁优优冲锋陷阵,宁优优在这种惊讶之下更是闭紧了嘴巴。越靠近门口,拥堵的越厉害,机场安保人员已经走过来,他们不可能放任这群莫名其妙的记者堵住机场出口。
就趁着安保人员上来拉扯记者的时刻,宁优优紧紧拽着我,从枪林弹雨中冲了出去。
天助我也,一辆等候在门口,着急揽生意的出租车刷的就开了过来。我跟宁优优一人打开一扇门,光速做了进去。
司机先生没想到生意这么好赚,马不停蹄就开了起来。
记者被甩在了后面,宁优优拂了把额头,开始大口喘气。
我觉得今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措手不及了,看宁优优还拎着一只大旅行包,明显是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看她的脸色早就从刚才的欢笑变了样,眉头皱紧,我都不好意思此时开口打扰她。
她几乎上了车就立刻拿出了手机,给她爸爸宁先生拨了电话。
宁优优着急地问怎么回事,电话里,宁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也挺气急败坏。
“一定都是那些记者胡扯!”良久,我听宁优优低低咒骂了一句。
然后,不知道宁先生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逐渐有些安抚下宁优优焦躁的情绪。就连我这个外人,通过偶尔两次的接触,也觉得宁优优和她父亲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那种。
一般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对感情好的双方都很伤害。
这种情绪持续到下车回家,看她几乎重重把行李放在地上,懊恼的很。
我慢慢吞吞问:“你父亲要拿你联姻的事情怎么回事?”
宁优优脸色白了白,才抿嘴说道:“老爷子之前……是跟我提起过这些。可是,可是我又不熟悉那个人,怎么可能嫁给他!”
我也默了默,记者就是逮到风就成雨,除了大电视台的新闻记者,你还指望一些娱记能讲究多少事实么。看来宁优优的反抗是真,但父女撕破脸什么的,就太假了点。
可是彼时,我还是低估这种伤害的重大。或者,都是因为公众人物,他们的言语举动,都会被以讹传讹出很多倍。
就好像我所不了解的商业生活中,那些商业巨子,专门刊登他们的娱乐刊物,就跟明星绯闻会影响事业一样,他们的私生活竟然也起着股市平稳波动的重要作用。
再过几天后,看一贯平稳的宁优优,也逐渐露出气急败坏的一面,我也能体会到她面临的压力了。
我才不信宁优优的强硬,会轻易屈服她爸爸,何况现在还有个明月公子。
提到明月公子,宁优优这几天情绪明显不好,耗在电脑上倒是时间久。我在办公室啃面包的时候,关注了艾咪咪每月订阅的商业杂志,尽管我跟宁优优在机场极力回避,这些记者还是编出了许多的话。
最让人无奈的是,江子渊的照片再次登上了版面。在机场那些记者的话,虽然就让我联想到了江子渊,可真正看见他被搬出来和宁优优凑到一起,我硬生生就起了叹息的冲动。
我太了解女人心了,尤其宁优优对江子渊的无感,这次的报道,一定会让宁优优投鼠忌器,最后受到无妄之灾的,恐怕是江子渊同学。
江同学明显不是这种习惯出名的人。
我猜的真是没错,宁优优这几日虽然没表现出她的愤怒,可我还是不放心,下班都是早早就回。中午回去的时候,我看见正好接了个电话。
几句话过后,我看她神情冷淡,连续说了几句:“你不用道歉,没事,我不要紧。”
虽然说着不要紧,可是看她的表情,哪个不知道她大小姐现在是很不高兴。
听了会儿,她又道;“说了没事,你不用放心上。”
我小心地把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扭头看着她讲电话。然而约只有五分钟,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略带唏嘘问道:“谁啊?”
宁优优把手机放下,片刻淡淡道:“是江子渊,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抱歉。”
我心里顿了一下,无论怎么样江子渊对宁优优都是很为她着想的,从我认识他的每次都是如此。我寻思着道:“其实,这次的事江同学恐怕也很震惊。”
我还尽量很淡定的语气评论着,可宁优优看了我一眼,道:“震惊又如何,本来就没什么关系,那些媒体没事找事,我也懒得理。”
我无法再评论了。
我觉得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江子渊,他才是被牵涉进来,默默无闻被这个媒体莫名期末一夜报道。
也许先入为主,毕竟我跟江子渊还算现实中认识,名义上还是个校友。那个明月公子尽管光芒万丈,对我而言也只是个陌生人。
我倾向于江子渊的人品,他的那些羞涩和善良都是他身上真实的东西。
而这次,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他借着公众人物的宁优优上位。
其实平心而论,单从现实生活里的条件,江子渊无论学识还是才华,都配得上宁优优。但由于宁优优有个金光闪闪的背景,她的家庭,让她看起来高不可攀。
而可怜的江子渊,只能沦为陪衬。
这就跟电影明星,和现实里的大美女的对比一样,尽管有着相等的美貌,相等的才艺,因为有了万人的崇拜,地位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事论事,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公。
我大概到了此时,才终于理解,在宁优优眼中,明月公子为何如此的不同,让她愿意刮目相看,就是因为明月公子的光芒,甚至影响到了她。
宁优优也是俗人,她喜欢的,偏偏也是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而当她有机会去追求这种万众瞩目,其他人在她眼里,就不值一提了。
宁优优的爸爸来过一次,我把私人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女,可是我也不能躲到外星球去,在房间里,我还是不可避免听到了只言片语。
似乎,宁优优家里,他爸爸的公司里,最近是在和什么大人物准备合作,要谈一项很重要的合约。但媒体不利的谣言传出,让宁氏公司的股票产生波动,并且波动越来越大,总之是很不妙。
宁优优情绪更低落,外界好像把宁先生传闻成,为了公司发展,不惜一切手段逼女儿联姻的阴暗人物。
宁优优差点没摔桌子,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谁把宁优优不想联姻的事捅出去的。那个才是源头。
我道:“这些事情你和谁说过吗?”
宁优优很没好气皱眉道:“没有了!”
我想这种几乎私密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到处和别人说,和她同住我也没听她说过。但她回答的这么斩钉截铁,还是让我默了一下。
闹新闻没什么,怕的是把事情闹大。影响到其他方面。
尽管宁优优焦头烂额,甚至亲自现身向媒体澄清。但媒体都是希望把水搅浑的,效果并不大,她跟江子渊的事情还是被传扬的漫天飞。
只是我没想到,江子渊这纯良青年,还有心找上了苏予谙。
苏予谙大清早的约我,逛了街吃了饭,有时候我就觉得谈恋爱的过程就是个体力活。
言谈间就若有若无提出来了,我把原委说了出来,还提了提明月公子。
苏予谙目光动了动,轻问我:“明月公子?”
这名字果然太古今穿越了,苏予谙都忍不住挑出来。
我有气无力地说:“宁优优网友,应该也是她现在的……心上人。”
苏予谙闻言,就有些慢慢地笑出来:“心上人?……那子渊……”
我眉梢耸动了一下,也觉得奈何奈何,此刻只能替江同学叹一句,我本江心托明月,岂料明月照沟渠。
我含糊道:“我也觉得江同学挺冤枉。”
苏予谙顿了下,说道:“子渊让我跟你说说,还想让你替他,跟宁优优好好说一说。”
我理解地看着他,“宁优优怎么了,把他拉黑名单啦?”
苏予谙也看着我,默默点了点头。
太符合宁优优作风了!唉,江同学,我为你默哀。
说到现在,宁优优心里除了明月公子,还能装下谁人呢?
我无语道:“我说不管用,我替江同学说的好话再多,也得宁优优自己觉得好才行。”
苏予谙缓缓叹息:“明白,子渊不是她喜欢的型。”
我翻白眼,她喜欢的型,她就喜欢梦幻型的。
苏予谙淡淡一笑:“说到底,那明月公子到底什么人?”
我扶了扶额头:“什么人?海外留洋,俊秀公子,家世显赫,就读某国某著名学府……”
说到最后我嘴角都要抽了,加上苏予谙看着我,我便说不下去了。我低头,有点脸红的想,其实这些条件,也不尽然就真的不能实现。
苏予谙微笑:“条件还真不错,难怪你朋友也喜欢。”
是啊,优优大小姐喜欢的,都是非同凡响。
谈话中断,苏予谙开车送我回去。
我除了叹息还是只有叹息,江同学真乃好人,可惜他如此用心良苦,我能帮的忙也有限度。
我嘀咕着道:“其实我认为江同学挺好的。”
苏予谙从后视镜看我一眼:“那个网友,宁优优很了解他吗?”
我靠着枕头:“怎么不了解,视频也视频了,上天不是还单独见面了么。”
正因如此,我觉得我对宁优优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苏予谙顿了顿,“那你也见过那个明月?”
我点了点头。
苏予谙一笑,目光沐白绵长:“哦,依你之见如何?”
我僵硬地扯嘴笑了笑,嘘气低头,为了不带个人主见,选了个安全的回答,“宁优优说他是个貌比潘安才比子键的佳郎。”
我牙酸了酸。
后视镜里,苏予谙笑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我就赶忙下车想走,着实尴尬,着实难为情,我的脚刚迈出去,苏予谙突然叫住我。
“沐白,你等一下。”
我琢磨着又有什么“惊喜”给我,慢腾腾转过身,看见苏予谙低头把手机拿起来,将屏幕亮给我看。
他一面淡淡低声问着我:“你说的那个明月公子,是不是他?”
手机屏幕上调出了一张照片,我也随便一看,扫了眼,没想到就盯住了。
我张大嘴,不可思议。
苏予谙看我陡然之间的表情,就心知肚明了,他低低开口:“是他?”
我深吸口气,指着手机屏幕,张大眼道:“为什么你会有他照片?”
苏予谙终于慢慢把手机收回去,缓缓道:“刚才听你说到明月这个名字,又是某大学,让我陡然想起这个人来。”
我震惊不能自已,良久才能问出口:“你,认识他?”
苏予谙看了看我,慢慢地说道:“也不能说认识,简单说、他算是我留学时的一个校友……”
校友?!
我更是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怔然盯着他看。
苏予谙不知是不是被我看的有少许不自在,低头良久,他缓慢看我认真道:“若是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尽量劝宁优优离这个人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