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琦會合,集齊了所有精血,凝成一枚紅色丹丸。
這對以前的我來說,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果然愛情令人狗膽包天。我沒敢讓肖琦知道我吃了千年瘴氣,揮揮手讓他回去,防止暴露。
我忍著痛回到秦蘊那裏,決定讓她寫五千字誇我的駢文,就把東西給送給她,到了卻發現,她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屋內還有打鬥的痕跡。
我發瘋一般在整座山上搜尋,終於在一處密林裏發現了她。我走後無血可用,那老不修便抓了同樣喝過我血的秦蘊放血。
秦蘊雙手被綁在木架上,手腕處割開一道口子,血滴滴答答地落進下麵的碗中,已經匯聚了一小碗,她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要離去。
林郢麵露掙紮之色,困惑地看著秦蘊,又看看師尊,痛苦地抱頭蹲下。
“別過來!”秦蘊見到我的身影,掙紮著抬起頭虛弱道,“他們設了捉你的陣法!”
劇痛讓我腦袋一片混亂,我隻看得見她蒼白的臉和不斷滴血的手。我衝到她跟前,手忙腳亂地替她解開繩索,然後咬破自己的手腕塞進她嘴裏。
地上的陣法開始生效,我的身體開始不斷膨脹,逐漸化成原形。
陣法加持,雙倍痛苦。
秦蘊抱著我不停地哭,一點都沒有往常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我想摸摸她的頭,卻發現自己隻有利爪,我趁機謀福利:“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秦蘊隻是哭。
我有些失望,想起一百年前,她錯付的那個吻,輕輕柔柔,滿含情意,是我拚命追尋卻始終得不到的宿命,仿佛能化去所有痛苦。
原來我做這麽多,還是討不來一個吻啊。
愛情真是不講道理。
我長嘯一聲,卻隻發出尖銳的嬰兒哭泣聲。
千百年過去,我又變成了那個可憐、弱小、醜陋、沒人疼愛的小獸,肚內的瘴氣也開始作祟,疼得仿佛能把靈魂都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