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浪漫故事

七、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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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在地節二年去世的,之後的事如同走馬觀花。地節三年,劉病已封劉奭為太子,封許平君的父親許光漢為平恩侯,這是他之前欠下的債,也是他製衡霍家的手段。

我們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不久了,我一直極力避免霍家的悲劇發生,可惜避無可避。其實,做到霍家這個程度,隻要安守本分,滔天的權勢已經足夠霍家綿延數代。我以為我沒有子嗣,我父親他們就會放棄權力的爭奪,可惜權力能迷住一個人的心智,即使我極力規避這條軌道,也無法阻止悲劇發生。

同年七月,霍家謀反逼權失敗,滿府傾覆。同月我自戕未遂,被劉病已死死地從黑白無常手裏奪回。

同年八月,迫於平恩侯勢力,我皇後的身份被廢棄。劉病已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將我遷往昭台殿。我搬去的前一晚,他死死拉住我的手,和我說:“活著,讓我知道你好好地活在這宮裏的某個地方,不然我撐不下去的,成君。”

十二年後,直到我再一次遇見他,我才發現我錯了。

他知道我好好地活在宮裏的某個角落,可活在角落中的,是他印象中的霍成君。他沒有辦法接受我現在這個樣子,這是被正常歲月蹉跎後的霍成君,他會痛苦。看見這樣的我,他會更加痛苦。十二年前,他和我說,讓我好好地活在這個宮殿的角落,否則他撐不下去,我信了,但其實我們都錯了,我的存在並不會讓他安心,每次我麵目全非地出現,都會提醒他曾經的歲月。長痛不如短痛,我死了,他頂多不動聲色地傷心幾日,可是日子終歸還是要過下去的。

我們曾經同病相憐,可是除掉霍家之後,綁在他身上的線並沒有消失,隻是從霍家變成了皇權,變成了百姓,變成了更多的其他的世家貴族。

而綁在我身上的線,隻是他而已,現在我要親手斬斷這根線,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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