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信之走得匆忙低調,所有同學都不知道他航班的確切時間,巧的是,陸琦也跟著消失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是雙宿雙飛去了美國。
他沒有看到我冒著大雨等他的樣子,也沒有看到我一個字一個字敲下消息又刪掉的樣子,更沒有看到我抱著膝蓋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他走得利落,一聲再見都沒有留,憑什麽要求現在的我像以前那樣對他笑臉相迎?
葉一航聽完我的故事,長歎了一口氣:“原來我家小天真受過這麽重的情傷,我還以為你這些年不交男友,是因為不喜歡男人……”
同學,你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
和葉一航發泄完情緒後,我回科室繼續寫病曆。冥冥中,我總感覺有道目光在窺視我,而抬眼看到門邊穿著病號服的簡信之時,我差點嚇出心髒病。
“你是幽靈嗎?走路都沒有聲音!”
他一反常態沒懟我,而是指了指我的臉,輕聲道:“是你哭得太認真了。”
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流著淚寫病曆,這情景怎麽想都很慘,還讓簡信之“欣賞”了這麽久,一時間,我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我這是沙眼,迎風流淚懂不懂?”
簡信之冷笑了一聲:“這麽些年了,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依舊很大。”
我也不客氣:“你噎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也精進不少。”
隻是這麽你來我往鬥了幾回合嘴,我才驚覺我們又回到了當初的相殺模式,麵前的簡信之還挺樂在其中……
醒悟過來的我非常不爽:“簡先生,我們別耍小孩子的把戲了,如果要谘詢病情,去找你自己的主治醫師吧。”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忽然轉變態度,眸裏的光暗了暗:“可醫生不該一視同仁嗎?我就想來谘詢你。”
當時不是你要求把我換掉的嗎?臉皮真是比我的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