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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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段精神恍惚,經常發呆,像一個妄想家。思想家有很多,空想家曆史上也出現過,唯獨沒有妄想家一詞。因為這類人還有另外一個稱呼,精神病人,或者略帶輕蔑的神經病。

或許在別人看來,我還想跟薛豔玲在一起,就是妄想。幾率簡直是負數了,但是我仍不死心。癡心妄想,妄想是因為癡心。

時間是一個想不透的玩意兒。曾經有太多人思考過這個問題,然後他們都死了。現在輪到我了。我覺得吧,它害人,所有人都被它害死了,但是有時候也幫人。人們實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會說,讓時間來處理吧。雖然它處理的不是讓每個人都滿意,很多時候甚至是每個人都不滿意,但是它畢竟給了一個結果,並且很公平。

我等薛豔玲,就是讓時間來處理吧。至於它處理成什麽樣,我也不知道。

王小波說,根據我的人生經驗,假如你遇到一種可疑的說法,這種說法對自己又過於有利,這種說法準不對,因為它是編出來自己騙自己的。

這一次,我不信王小波,我信自己。

但是,等了兩個月,大三結束的時候,我還是沒等到薛豔玲。

我很不願再回憶起那段日子我是怎麽過來的了,回憶像個放大鏡,將痛苦放大許多倍,在體內流竄,錐心蝕骨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