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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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薑少給我打電話,我沒接著,後來也沒給他回。過了幾天,聽說他走了,退學了。

他在宿舍好像並不怎麽受歡迎,在詩社混的也不好。憑他的才華本來是該當社長的,但是他跟前任社長鬧崩了。他們倆都寫詩,前任社長是寫古體詩的,他是寫現代詩的,互相看不起。

還有,四兒的拒絕肯定對他打擊不小。

沒能送他有點兒遺憾,畢竟曾經是兄弟。畢竟這輩子可能都見不著了。

我回想著三賤客的輝煌,回想著跟薑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掃廁所,喝酒打架,打住院了他在那兒陪我。想起他一次次到我宿舍談論藝術,想起他麵無表情地對我說如果我崇拜物質那麽跟你們有什麽區別呢的樣子,想起他給四兒發的那些短信。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你咋不上了呢?我知道這個問題很俗,但是我實在沒有別的話說。

他倒輕鬆,開玩笑說,不敢再上了,再上我就成方舟子了,現在退學可能還是韓寒呢。

當時方韓之爭鬧得正凶,把我笑的不行。

我說,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他說,看看吧,在家待一段,不行就出國。

掛了電話,我歎了口氣。我知道他是官二代,不愁生計,但是他精神上的苦悶,他詩人的憂鬱情結怎麽釋放,我就不知道了。

唉,才華不過是誘餌,上帝真正給他的,是痛苦。

想了一會兒,給三少打電話,我說薑少走了。他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