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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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跟薛豔玲吃過晚飯,回宿舍玩兒遊戲,快十一點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讓我馬上去運動場。

我們的運動場是一個被田徑跑道包圍的足球場,草坪是人工的,一到晚上就特別熱鬧,減肥的妹子們在跑圈兒,草坪上坐著很多人,一個人在那裏思考人生,兩個人在那裏談情說愛,三五成群的在那裏大吵大叫。

我趕過去,草坪上有兩個人影兒,走近一看,是薛豔玲和周嘉嘉。

我也過去坐下,說,宿舍快鎖門了,你們咋不回去?

薛豔玲說,嘉嘉失戀了,我在這兒哄半天了。

我說,還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呢,中華兒女千千萬,實在不行咱就換!要是失次戀就想不開,那地球上的還不得死一半啊!

薛豔玲說,還是一大半!我說,嗯!

我們倆一唱一和,可能刺激到周嘉嘉了,在她眼裏我們是夫唱婦隨地秀恩愛呢,於是她忽然站起來,開始圍著足球場跑步。

薛豔玲要上去拉她,我說,算了,讓她發泄一下吧!

薛豔玲說,那就讓她這麽跑下去?

我說,你知道大禹治水嗎?你知道大禹他爹治水嗎?大禹他爹叫鯀,也治過水,但是沒治好,他用的方法是堵,最後自己被淹死了!大禹就比他爹聰明多了,用的方法是疏,然後就把水治好了。

薛豔玲說,我明白了,咱們勸她就等於堵,讓她憋在心裏,她自己跑步就是疏,發泄出來。

我說,對了嘛,就是這樣的。

薛豔玲說,她會不會跑到天亮啊?

我說,那得看她的體力了。

薛豔玲看看我,然後追上周嘉嘉,跟她一起跑。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也跟著跑起來了。她們倆並排在前麵,我跟在後麵,離了有一二十米。

夜裏十一點多,兩女一男在狂奔。

最後也沒數清跑了多少圈兒,反正跑了一個多小時,十二點多的時候,周嘉嘉癱倒在地上。我跟薛豔玲也都累的夠嗆,還不忘了上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