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現場環境安全。小花、小花,你怎麽了?病人無反應,心電圖顯示有室顫現象,準備除顫。”
B:“除顫儀、導電糊、生理鹽水已就位,請求操作開始。”
A:“電擊一次、電擊兩次……病人持續無自主呼吸,準備胸外心髒按壓。”
B:“01、02、03……”
滴,滴,滴。
A:“搶救失敗,小花徹底死亡,可以吃了。”
東門小賣部,我靜靜看著店員從電器裏取出的那桶爆米花,不太敢伸手拿,感覺跟接屍體似的。
進了醫學院才知道,大家耍寶或罵人都不用俗語,隻用專業術語。誰聽不懂,誰就是傻叉。連小賣部和食堂的阿姨大叔們都因地製宜,信口就能拈來幾句,譬如現在。
“再、再來三杯奶……”話沒完,戲精店員疑似要開始念泌尿專業的術語,瞬間我就不想喝奶茶了,抱著那桶甜香蓬勃的米花擠出人群,捧給杜婷。
有個成語怎麽說來著——
冤家路窄。
誰能想到,我一個護理學院的居然和杜婷分到同宿舍。不止她,還有劉萌萌,之前也住家屬院,杜婷的小跟班。這姑娘很沒主見,從小受杜婷的挑撥和我不對付。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因為,如今我也成了杜婷的小跟班……
沒辦法,我這個人吧,特別識時務。覺得初來乍到新環境,有幾個熟人總比孤軍奮戰好,尤其在寢室。
畢竟據小道消息,醫學院比普通大學的宿舍內鬥更厲害,因為各專業的互相看不上。
不得已,我一個學護理的隻好牢牢抱緊杜婷大腿,主動給她買零食。
誰叫她讀的傳染病學是川醫最新確立的人才培育方向,學校提供的資源和關注程度都較高,在我們六人間宿舍理所當然排老大。
“那我呢?”劉萌萌刷存在感。
她人如其名,偶爾犯點傻,長得不算漂亮卻自有可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