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兩點多,翅膀手機響了。“幹嘛呢?”長發哥飄渺的聲線讓人渾身發冷。
“幹正常人幹的事。”翅膀不滿地打著嗬欠,媽的,這個時間誰不睡覺。
“啊,我跟幾個學生出去吃飯,剛回到店裏,洗個澡。”
“你洗澡給我打電話幹什麽玩意兒,讓我給你搓澡去啊?”翅膀磨著牙很想咬人。
“哎,翅膀,酒吧你盤過去幹吧。”
“腦子洗進去水了,哥?”
“丫說話別老擠對人!”長發哥嚴肅地嗬斥他一句,語氣又緩下來,“真的,價格咱倆再合計。就一條件,把我飛石店名留著……”說到後來,隱約哽咽。
翅膀一頭涼水澆過去,“不要,沒錢。”
長發哥急道:“別掛別掛,沒錢你慢慢倒騰。”他不依不饒,主要是利誘,兼打苦情牌,就差使美人計了,好像已打定主意強賣飛石給翅膀,隻說這店交給別人實在撒不開手。
翅膀氣得嘟囔,又不是死了撒什麽手?
“大非~”被吵醒的肖傑等他打完電話,從上鋪探出腦袋,“長發讓你買他酒吧?”
“嗯。”翅膀啐一聲,“這大哥估計沒少喝。二半夜的……你媽困死我了。”
“他什麽價位?”
“五十?……以下?能談。”
“合理。”肖傑眼睛亮了,前些天翅膀回寢室提起長發哥要轉店的事,他就很感興趣。“飛石那套舞場要辦新的都不止這數。”
“問題是我頂下來就不合理了。你想幹你幹,我可買不起。”
“跟家商量啊。”
“歇了吧傑哥,笨尋思我能從家商量出幾十萬來玩不?”
“這是正經事,有什麽不能的。”
翅膀樂得,“你要是我爹就好了。”
肖傑不死心,“你問問,興許行呢。”
“不用找那罵,我們老馬爺油鹽不進。我現在正事就是上學,咱倆鼓搗音響的事讓他知道我都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