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所有考生都成功着陆后,两架直升机飞向玄武岛最东边。玄武岛北边和南边各有两个暗礁群,从高空俯瞰犹如海龟的四只脚,中部是龟背,也是岛上最大的一块平地,东南边是一座狭长的岛外岛,与主岛之间隔着几百米距离的海域,看上去就像是依附在巨龟身旁的一条蛇。
外岛最东部便是蛇头,地面上平坦开阔,一览无遗,底下却暗藏玄机。牧家两兄弟来到蛇头中央,走到一块巨石前,两人稍作等候,巨石贴地的那一面慢慢翻起,颜色与长期风吹日晒的表面不同,就像巨蛇微微睁开了眼睛,当眼睛张开到一个角度时,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一条地下通道的入口。牧氏兄弟潜入地道,当他们完全隐没在黑暗中时,石头轰然翻转,仿佛巨蛇重新闭上了眼睛。
地道不断往深处延伸,两兄弟走了大概一分钟,阶梯消失了。牧云侃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感应灯亮起,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感应门,门墙上有一个指纹锁。牧云侃将整个右手按上去,感应门上**漾开一圈蓝色波纹,接着是优雅的女声:“身份验证完毕。”
大门缓缓上升,明亮的白光从门后涌出,门后已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玄武岛的地下基地,又被称为“玄武岛的倒影”,它的大小和玄武岛相差无几,位于玄武岛的正下方,犹如一座翻转的地下城。
地下城的最中央是一间巨大的监控室,二十小时全方位地监控着考生,除此之外,监控室四周分布着餐厅、套房、泳池、棋牌、休闲、医疗等上百间房,完全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不仅如此,地下城的外墙由特制玻璃构成,透过玻璃就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珊瑚礁,及穿梭其中的深海鱼,因此它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海底世界”。之所以要把一个地下监控室扩建得如此奢华,是因为从90年代开始,每一届新生考试的观看已经成为股东们一年一度的活动惯例,这不仅是一场学院的比赛,也是大佬们的休闲度假和商务社交。
牧云侃和牧斯年来到监控大厅门口,同为考官的龙囿希已经等候多时。她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前,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深蓝色的光晕笼罩在她空灵的侧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洁净感。一条橘色的小丑鱼像是着魔了般,悠悠然地游向少女面前,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深海鱼游过来,它们纷纷停在玻璃墙外,静静地注视着玻璃墙后的少女,如同虔诚的朝圣者。
忽然,龙囿希睁开双眼,上千条深海鱼“哗啦”一下四散开来,犹如在水下无声绽放的绚烂烟花。
牧云侃一见到龙囿希整个人就不自在了,他推了一把弟弟:“去,跟魔鬼打个招呼。”
“自己去。”牧斯年无动于衷。
龙囿希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监控大厅。监控大厅中央是一个全息投影展台,整座玄武岛的3D全貌图呈现在眼前,22个红色标记点分散在地图的各个的位置,他们正是本次考试的参赛者。牧云侃刚想对这套新设备品头论足一番,自动门开了,尚先生带着一众随从快步走进大厅,嘴上还在吩咐着事:“棋牌室的灯通通换掉,太亮了,大人们喜欢柔和一点的。之前不是给过你们参考系数吗?还有!总统套房的沙发垫太潮了……我不要听理由,我要你立刻解决!危地马拉那批咖啡豆到了吗?昨天不是紧急要求空运了吗?!还有两小时大人们就到了……”
“是!是……是!”四名随从拿着纸笔细细记录着尚先生的每一个要求,尚先生背着手焦虑地在大厅打转,生怕自己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行了!先这样。记住,确保万无一失!”尚先生挥挥手,四名随从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尚先生注意到牧云侃和牧斯年,他神色一转:“比赛开始了?”
“嗯。”
“第一轮突袭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半小时。”
“做好你该做的。”尚先生话里有话地叮嘱了一句。
“明白。”牧云侃点头。
尚先生作为比赛的主考官,拥有整个监控大厅系统的最高权限。他通过指纹识别连接到服务器,输入了跟踪指令。
外墙的玻璃立刻转暗,透明度降低,转眼间就变成一片被切割成22个小屏的显示器,上面是每一位参赛学生的实时直播画面,此时他们都还分散在玄武岛的各处,战斗尚未开始。尚先生一眼就看到了A班的阴城,他拿起触屏操控板,将阴城的镜头拖出来,单独放大,挪到了另外一块巨大的屏幕上。
阴城此刻正大步在树林中穿梭,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挡路的树枝也被他一掌劈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阴城完全没有小心行事的意识,他是这场比赛的头号猎人,该小心的是猎物。尚先生看着屏幕里的阴城,眼中有光闪烁,那是欲望与野心。这次考试的胜利他势在必得,他在阴城身上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务必要让他在股东们的面前大放光彩。
确认C位之后,尚先生再次调出顾星河的画面。此刻的顾星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停在原地没有行动。尚先生不屑地哼了一声,将顾星河的大屏投影关掉,紧接着又调出A班其他同学的直播画面,改为特写放大。只有他A班的精英,才有资格崭露头角,至于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的背景板。
在玄武岛上的众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分为三六九等,每个人正怀着不同的心情,迎接着这场凶险刺激的考试。
屏幕最角落的一个小格子中,时间显示:上午8点33分。地点:玄武岛西南部。画面里的章钊正鬼鬼祟祟地行走在树林中。章钊崩溃了好一会儿,总算接受了现实。他戴上防水手表,小心地捂着铃铛确保它不发出太大响声,在树林中慢慢穿行。在育人林折腾了一个通宵的他早已身心疲惫,在飞机上也没来得及睡一会儿,就被莫名其妙地扔到岛上,还分到一个垃圾装备,简直是“地狱开局”。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队友,避免过早被单吃。
章钊走了一会儿忽然驻足,他抬头一看,一棵树干上用刀刻着“UGO”三个字母,下面是一个指明方向的箭头,刻痕还很新,看来留下标记的人还没有走远。
章钊瞬间明朗了起来,他就知道星河和夏鱼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章钊加顾不上掩护铃声,他加快脚步朝着箭头的方向飞奔,很快冲出了树林,前方是一块空地,一块石头上放着两个补给包,身后还坐着两个人,露出两个脑袋,章钊大喜,刚要冲过去,脚下却踩了个空。
五秒后,章钊扶着腰慢慢爬起来,身下散落着一些树枝和杂草。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深坑,章钊心知不好,他立刻发动月白猎逃出陷阱。三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洞口,章钊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再次跌落:“哎哟!”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的……”
章钊认出了大笑的三人,是C班的莫岩、高圆和黄鹤。
“你们也太卑鄙了吧!挖这么深的坑!”
“我们才没这闲工夫,这个坑原本就有,我们不过是利用了一下。”莫岩颇为得意。
章钊左右看看,这个坑确实不像是刚挖好的,它的四壁都是打磨得很光滑的石板,脚底也很奇怪,章钊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只石雕老鼠的嘴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这只石雕地鼠打出来的洞。章钊想不明白岛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陷进,但眼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保命。
章钊两手一合:“岩哥,咱们都是星城来的,也算半个老乡了。没必要一开始就自相残杀吧,到时候遇见A班的人你们也不是对手,不如咱们联手,人多力量大,一只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还不杠杠的……”
高圆跟黄鹤互看一眼,觉得很有道理。莫岩喊道:“别信他!这小子狡猾得很,不能相信,我们即便是找人合作也可以去找B班,干吗找D班!”
“说得对!识相的话就把铃铛交出来!”黄鹤握紧铁拳,重重砸在土坑边,他是炽金猎能者,这一拳就让垒实的泥土开裂垮塌,黄土“哗啦”滚落下来,兜了章钊一脸。
“呸……呸呸……”章钊摸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哭丧道,“行行行,我认输,我把铃铛给你们还不成吗,但你们总得先拉我上去吧!”
莫岩无动于衷:“你先把铃铛和补给包丢上来。”
“那可不行,我要是丢上去了你们把我活埋了怎么办?”章钊边说边摇晃了一下腰上的铃铛,“你们先放我出去。”
黄鹤有些犹豫。
“别听他鬼扯!”莫岩很清醒,“我们的目标是赢比赛,拿到铃铛他就淘汰了,干吗要活埋他!”
章钊见糊弄不过去,收回了嬉皮笑脸:“你们那么想要,自己去找好了!”
章钊大吼一声,发动月白猎能,将铃铛直线扔了出去,铃铛犹如一颗子弹高速射向了天空。
“凝界?羽!”乘着三个人纷纷抬头望向天空的飞行物,章钊两三小便跳出了五米深的陷阱,跃过三人的头顶,在他们身后稳稳着落。
章钊心中窃喜,头也不回继续狂奔,在他月白猎能的加持下,逃跑速度堪称凌波微步,很少有人能追上。
谁知他刚跑出几步,就感觉后衣领被一人一拖,章钊“啊呀”一声跌落在地,三人立刻围上来。章钊这才看清楚,是莫岩发动了炽金猎能——手臂犹如橡皮泥一样被拉长至三米,轻松将章钊抓了回来。
莫岩的手臂如同蛇一样慢慢缠住章钊的脖子,另一只手夺走了他手中的铃铛。
“章钊!看你往哪儿跑!”
“饶……饶命……”章钊被勒得脸红脖子粗,快要喘不过气。
“你的铃铛明明攥在右手,却忽然用左手扔出一个东西。声东击西学得不错嘛,但是对我没用……”
莫岩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过,他一摸腰间,铃铛已经不见。他吃惊地扭过头,夏鱼正拿着自己的铃铛,轻轻摇晃了两下:“这才叫声东击西!”
“别!别按!”莫岩紧张了起来,剩下两个人立刻没了主见,大眼瞪小眼。
“章钊的铃铛在我手里,我们交换!”莫岩说。
“行啊。”夏鱼一脸自信的笑容,“你们先放了章钊。”
莫岩立刻松开章钊,章钊捂着脖子跑到夏鱼身后:“喀喀……夏姐!我想死你了!”
“幸亏姐及时赶到,不然你可就是第一个出局的人了,丢脸丢大了。”
“是是是!”章钊给夏鱼的肩膀按摩,“夏姐神勇,夏姐最强!”
夏鱼目光锁定莫岩三人组:“我数三,咱们各自把铃铛扔向对面。”
“好!”莫岩一口答应。
“劝你们最好别耍花招。”夏鱼的笑容消失,她猎能全开,一股压迫性的寒意袭向对方,“敢耍花招的话,你们一个别想跑!”
被人威胁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夏鱼的实力莫岩是清楚的,正面挑战的话他们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莫岩原本的策略是先吃掉一些落单的人,收集好足够的补给和装备,再去挑战更厉害的选手,比赛才进行半小时,就跟强敌发起正面战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好!一言为定!”莫岩扬起手中的铃铛。
“三、二、一……”
夏鱼和莫岩同时扔出铃铛,没发生意外。章钊接过铃铛,立刻宝贝地攥在手里。莫岩接过铃铛后不敢别在腰间,挂到了腹部的中间皮带上,看上去有点傻,但确实更安全了。
“好了,”夏鱼狡黠一笑,“休战结束。”
“冰雪?乱刺!”夏鱼双手按地,一道冰刺拔地而起,冲向三人。莫岩大吃一惊,飞快地往一旁闪开,高圆和黄鹤则闪向另一边。原本冰刺的位置就是夏鱼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们分开。
“章钊!”夏鱼大喊一声,章钊会意,跟夏鱼一起冲向落单的莫岩。莫岩双手出击,夏鱼飞快地闪开,章钊却挺身而出,主动迎上了莫岩蔓藤一样的双手。
“凝界?山!”章钊开启月白猎能,引力瞬间增至十倍,他难受地跪倒在地,与此同时,莫岩想要收回双臂已经来不及。
“放开我!放开我……”莫岩拼命挣扎,拉长的双手却牢牢捆绑在章钊这个“木桩”上。
夏鱼轻松走过去,一把抢下莫岩的铃铛,同时扯走了他肩上的补给包。
“看好了!”夏鱼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岩,举起铃铛,“这就是欺负我同伴的下场!”
“别!”
夏鱼按下铃铛按钮。
三秒后,玄武岛的四面八方传来没有感情的系统声:“C班莫岩,淘汰。D班夏鱼,获得1点积分。请淘汰选手留在原地,等待工作人员的到来。重复,C班莫岩,淘汰。D班,夏鱼。获得1点积分。请淘汰选手留在原地……”
章钊解除猎能,莫岩的双手抽离,回归了原状。他呆站在原地,难以接受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被淘汰的事实。当初的入学突袭测试上,他方寸大乱直接被“枪杀”,成了教堂里的第一个炮灰,他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希望能在玄武考试上一雪前耻,能证明自己不是个笑话,现在看来,他仍然还是那个笑话……
“不赖嘛,”夏鱼轻轻一拳打在莫岩的肩上,“跟上次入学测试相比,我对你刮目相看。”
“是吗?”莫岩干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过很可惜,你的对手是我。”夏鱼目光坚毅,“这场比赛,D班必须赢!”
“啧啧,这么快就有人出局啦。”这时候,牧云侃和牧斯年两兄弟出现了,牧云侃慢慢走向莫岩,“小老弟,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战场上机会转瞬即逝,你呀还是不够果断!抓住章钊就应该立刻解决,还非得炫耀一番,这不,被人极限反杀了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反派死于话多啊……”
“你话更多。”牧斯年拆台。
“我是考官,为了学弟学妹们更快成长,诲人不倦是我的本分。”牧云侃大言不惭。
“快跑!”章钊抓住夏鱼就跑。
“欸?怎么……”夏鱼不明所以,但见章钊脸色大变,也没有多问,两人冲进树林,一口气跑出好远,确认没人追上来章钊才停下。
“你没事吧?跑什么啊!我还想把高圆和黄鹤也吃了呢!”夏鱼很不解。
“再不跑……咱的小命也得搭进去……”章钊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意思?”
“你们之前在飞机上睡着了,牧云侃和牧斯年是这次的考官,他们说了比赛规则……”章钊简单地跟夏鱼解释了一下比赛规则。
“嗯,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夏鱼若有所思,“所以呢?咱们为什么要跑?”
“我当时就跟牧云侃套近乎,让他多透漏出一点信息。牧云侃跟我说了一句悄悄话。他说:你不会想见到我的。”
“啊!”夏鱼顿时反应过来,“他们并不是来带莫岩离场的工作人员!”
“正解!”章钊特别激动,“你想啊,莫岩刚出局,他们两兄弟就出现了,哪有这么迅速啊!再结合牧云侃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他们的身份只有可能是……”
“黑白无常?”夏鱼说。
“对啊!他们俩是随机出现在岛上抓人的!”
章钊话音刚落,树林上空传来了覆盖全岛的广播声:“C班高圆、黄鹤,淘汰。请留在原地,等待工作人员的到来。重复,C班高圆、黄鹤,淘汰……”
夏鱼跟章钊面面相觑,互相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沉默了片刻,夏鱼重新振作精神:“来,咱们先复盘一下。”
“啥?”章钊没反应过来。
夏鱼白他一眼:“文化课没好好学吧?交换信息,规划战略,拟定战术,严格执行。懂?”
“哦哦……”
“先说说你怎么被抓的?”夏鱼的手也没停下,开始搜索从莫岩抢过来的补给包。
章钊接着讲述自己降落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各种添油加醋,只为凸显自己的机智与勇敢,夏鱼全当废话:“简单说,你就是被UGO的标记所吸引,然后中计了。”
“呃……是的。”
“蠢!”
“我哪知道啊,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章钊很委屈。
夏鱼翻了一个白眼:“我也在树林里发现相同的信号,我一看就觉得很可疑,所以偷偷跟过来了。”
“哪儿可疑?”
“让你平时不好好上课!孤岛求生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坚守黑暗森林法则,没人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再说,‘UGO’三个字母一看就不是我们三人的字迹,也就你这种白痴会上当。”夏鱼从莫岩的补给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张A4纸,夏鱼喝了一口水,开始阅读纸上的信息,眼睛立刻亮了,“好东西!”
章钊凑过来看了一眼,大失所望,他抢过矿泉水喝了一口:“什么呀,不就是参赛选手的名单吗?我还以为是无敌密码呢。”
“你懂什么?”夏鱼分析,“现在B班跟C班的参赛选手我们是不清楚的。同样,B班跟C班也不清楚A班和D班的参赛选手是谁。假如事先知道,就可以制定战略,莫岩正是知道了我们的信息,才布下‘UGO’的陷阱。在他眼里,A班和B班肯定不好惹,所以只要吃掉D班,拿着积分撑到比赛结束,胜算就很大。”
“这个浑蛋!”章钊一想到莫岩就来气。
“A班是阴城小组和法奥斯小组,共5人。”夏鱼皱起眉,“挺难对付。”
章钊也装模作样地分析起来:“C班是高岩鹤小组和赛诸葛小组,共6人。高岩鹤小组已经GG了,夏姐你拿到了1分,剩下2分白给。至于这个赛诸葛小组,名字太雷了,这不就是三个臭皮匠吗哈哈!”
“别小瞧人家,能来参赛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夏鱼继续看名单,“B班参赛的是CU小组,成员:大布、小布。这两人我没什么印象,你认识吗?”
“认识!就那两个黑人兄弟啊!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油光发亮。”章钊立刻摆出一个滑稽的健美动作。
“哦,他俩呀!”夏鱼总算想起来了,这两人一个剃了光头,一个留着很长的脏辫,几乎形影不离,在学院里格外显眼。听说他们都是天赋很好的炽金猎能者,加上种族优势,实力强劲,很不好惹。
章钊抢过夏鱼的资料:“哇,疾风小组也在!”
“你又认识?”夏鱼有点佩服章钊的情报能力了。
“认识!组长叫姬风,她和你一样都是流玄猎能者哦,不过她的身材一级棒,那双大长腿我可以看一年……”
“认真点!”夏鱼敲了一下章钊的头,B班的姬风,夏鱼也听闻过,据说来自猎能界的名门大家,擅长操控风元素,期末综合考试总分全班第一名。至于她的队友——白雨、白雪,好像是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萌妹子,今年才13岁,相信她们的实力不会像外表那么简单。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夏鱼将资料收好:“对手都清楚了,我们先找到顾星河再从长计议。对了,你补给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章钊撸起袖管,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是智能手表吗?”沉默了半晌,夏鱼问道。
“不,可能是个‘智障’手表。”章钊认真研究过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它就是一个返璞归真的计时工具。
“你说你有什么用?实力差,运气也差!抽的都是什么废品啊?”夏鱼摇头叹息。
“是是是,我是‘非酋’,你是‘欧皇’,你倒是抽个SSR给我瞧瞧。”章钊噘着嘴,他不相信夏鱼能拿到什么好东西。
“看清楚了,别酸啊!”夏鱼神秘兮兮地拉开背包,给章钊窥了一眼,章钊双眼放了光,伸手要去摸:“哇!高科技啊,一看就很厉害!”
“别乱碰!”夏鱼一把打掉章钊的手,“走,去找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