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想起我

[3]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種父字輩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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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王惜樂說請我們吃飯,隻是到學校附近找個飯館,意思一下就好了,沒想到她這麽隆重,打了好幾次的電話,和我約了時間,還鄭重囑咐一定要帶上宮寶。

等到約定的那天,我們跟著她走,她帶我出去,七轉八轉,竟轉到學校附近的一幢小洋房。我們學校在郊區,當年報誌願時,就是被四個字“依山傍海”給忽悠了,結果第一天報到一看——依山,好大一座小山丘,傍海,好大一片灘塗。可這套房不一樣,真正的依山傍海,海景小別墅,就建在沙灘的不遠處,隱在綠蔭中,不時可以看幾隻白色的海鳥飛過。

房子隻有三層,不是特別豪華大氣的那種,但從外麵看,精致中還帶著溫馨。

寬敞的院子裏種了許多植物,一株鮮豔的三角梅探出牆頭,鬱鬱蔥蔥的葡萄架把夏天的悶熱去了許多,下麵是一套木雕桌椅,桌麵放著一整套的功夫茶用具,有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們忙著什麽。

不是請我們吃飯嗎,我不解:“這是?”

“這是我家,”王惜樂邊開門,邊解釋道,“你們救了我的命,當然要鄭重感謝。”

她衝裏麵喊了一聲“爸爸”,那人回頭,嘴角掛著優雅的笑。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王墨,是一種父字輩的驚豔。

我從沒見過有人能把普通的工人藍穿出俊雅清朗的氣質,不是說這老頭有多帥,而是他身上帶著一種迷人的風度。後來,我與他熟識了,腦中閃過一個詞語,矜貴。況且他的笑容,那麽溫暖的笑容,像父親一樣的笑容。

他笑眯眯走過來,幫王惜樂拿了包包,和藹地望著我,“你一定是歡喜了?”

“叔叔好!”

他點點頭,又望向宮寶:“小夥子就是宮寶?”

“王教授,您好,我叫謝宮寶。”

宮寶難得這麽恭敬,我不解望向他,他解釋:“這是咱們學校人文學院的國學教授,王墨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