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陸一回頭,就看見完成了一個地麵一周跳的小姑娘很高興的咧著嘴笑,還在自己誇自己。
他原本糟糕透頂的心情和緊繃的神經忽然緩解了一些。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胡說!”阮空星對他怒目而視:“阮婆……不對,美少女賣瓜,自賣自誇!”
她自作主張給諺語改了姓,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不管把主語換成什麽,這都不是一句好話。她於是哼哼兩聲,偏過了頭去不再看宋知陸了。
一年的時間裏,她跟宋知陸越處越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知陸年紀大了的緣故,他對她也很包容,於是她就習慣於跟他耍耍無傷大雅的小脾氣——多少能分散他一些注意力也是好的。
她現在已經逐漸學會了不開心的事情,和可以傾訴的朋友一起分擔,而宋知陸卻是一如既往的,像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他不想說的煩心事,誰也別想知道,誰也別想從他嘴裏挖出一個字來。
但阮空星感到有些不安。
他們的全部生活基本都是圍著花樣滑冰轉的,每天不過是冰場宿舍來回跑,能讓他們感到煩心的事情,她思來想去除了人際關係,也就剩花滑的事了。
為了成績嗎?他們上一場比賽的成績,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
因為受傷了嗎?可他們幾乎一直待在一起,如果宋知陸真的受傷了,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她站在原地,時不時偷偷瞥一眼宋知陸,猶豫了半晌,終於斟酌著自己的用詞把她擔心的話說出了口。
“你不開心……是因為訓練出了問題嗎?還是受傷了……還是壓力太大了?”
她已經給他找了無數個借口。她問話的時候不敢看宋知陸,直到說完了,才怯怯的抬起眼去看他。卻見宋知陸臉上有種溫和的無奈。
他的情緒不太高,但還是在她擔憂的眼神下,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沒事,沒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