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人沒有吭聲。
但阮空星分明感覺到方才還在給她按摩的手頓了一下,才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按了下去。她咬住嘴唇,剛想說一句“抱歉”,就聽到宋知陸已經開了口。
“我爸,尿毒症。”
阮空星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回事這樣一回事。在她對這種病極其微少的認知裏,她隻知道這種病不可逆、救不了,要做透析。好半晌,她才將自己從吃驚中拯救出來,她低低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安慰宋知陸。
他也並沒有再繼續向她解釋,這到底是個什麽病,會有什麽症狀會導致什麽結果。他們就維持著當下的沉默。宋知陸又給阮空星按了一會,終於說道:“走吧。”
阮空星應了一聲,跟在他後麵出了門。
兩個人直到下了樓,走出大門,這才發現,今天外麵的陽光這麽好,照的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謝謝你。”她卻突然聽到這樣的一聲。阮空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道謝,但看著青年明顯放鬆了一些的背影,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嗯。”她應下了他的道謝。
不知道是為什麽,出了門頭發總是容易油。阮空星本打算和宋知陸直接去冰場的,可兩個人情緒都緩過來以後,終於顧得上對方的形象的時候,兩個人這才默默對視一眼。
阮空星幹笑一聲:“要不,還是先回去洗個頭吧?”
宋知陸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他們平時其實不至於這麽顧忌形象,畢竟不管收拾的再有多麽幹淨利落,一天的運動下來也免不了頭發顯得不那麽蓬鬆漂亮。但他們下午有采訪,多少還是要為國家隊的臉麵考慮一下。
阮空星和宋知陸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後就分道揚鑣了,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阮空星站在淋浴頭下,閉著眼睛,邊洗頭邊琢磨去采訪的時候要帶什麽東西。洗發水的泡沫無孔不入的鑽進眼睛,她“哎喲”一聲,迅速仰起臉在水中洗幹淨,剛剛想的事情,因為這個小插曲,又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