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空星看了一眼宋知陸,卻看見他衝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努力地想,自己應該說什麽呢?
傅江由一過來,就顯得那麽生氣那麽悲傷,跟她說了傅江沅的傷勢——可那又怎麽樣呢?他難道在指望她釋放自己的同情心,慰問一下傅江沅嗎?
也許站在一個運動員的角度,她應該對另一個天才運動員遭遇如此嚴重的、稱得上滅頂之災的事情而感到悲傷,但她和傅江沅畢竟積怨已久,他們還是對手。
她不會去說什麽,也許心裏會覺得有些可惜有些難過,但她不會因此將她的這些想法說出來。她既不會因此感到高興,因為她很有可能失去了一個對她有威脅的對手;也不會因此感到心疼甚至是同情,他們之間畢竟不是需要產生這種感情的關係。
可傅江由臉上的失望,到底是為什麽呢?
她疑惑地開了口:“你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麽呢?”
她看到少年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麽一句近乎冷血的話來。他看起來震驚又失望,甚至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你不覺得愧疚嗎?不會覺得不安覺得難過嗎?”傅江由質問道,“就為你們之前的那些矛盾,你連最起碼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也沒有嗎?”
阮空星也為傅江由的話而大吃一驚,她幾乎覺得有些好笑:她有什麽好愧疚不安甚至難過的?是傅江沅自己撞過來的,她的受傷也是傅江沅導致的,是傅江沅撞傷了阮空星,害得她要在總決賽即將到來的緊要關頭不得不躺在**修養,不能參加訓練。
難道是說她的冰鞋劃到了傅江沅嗎?
這也依舊怨不到她。盡管從感情上來說,她受的傷不如傅江沅重,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兩個人都有錯,可再怎麽說,都不至於拿著這種事來質問她。
事情並不是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