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封塵的往事揭開而來的時候,不是你來,就是我走。似乎都已經是成為了一種定律,任何人都掙脫不開。
——緋沉
“你的情況我聽顏信有提起過,我一直都很相信眼緣這種微妙情愫,但是我聽說過你的情況後更是相信,你該是命中注定出現陪在臨初身邊的那個人。”
“我知道一直以來臨初都很好的掩藏自己,把所有都處理到讓人挑不出任何的刺來,他不驚波瀾,看似無大悲無大喜,但其實卻是無比的落寞。哪怕是我,是顏信,都沒有辦法將他恢複生活。”
原本一直都在探尋著他的過去,卻在一個不經意間的早間就要被全盤而出,末唯似乎一點準備都沒有,她甚至有點想要躲避。
“生,活?”
緋沉知道,如果她現在選擇將所有全然說出,或許能夠找出臨初的突破口,但也有直逼著的一個現實是眼前的這個姑娘。
她或許會承受一些前所未有的風暴。
“就是生氣和活力,”緋沉解釋,其實那天在酒吧街裏,我初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不一樣。
“坦白講,我很訝異,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了過去的臨初。”
末唯自然不信。
不過是那一眼,她都來不及去端詳她的模樣,她怎麽能夠看的出來她的性情。
再來又覺得有些好笑,過去她那麽想要知道所有但他們都避而不談。反倒是現在她把一切都看的雲淡風輕,那些過往裏發生的事情開始往她有了堆積。
“眼神,那種因為熱愛和喜歡的眼神。”末唯怔住。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解釋。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我會這麽說吧,其一是因為我太了解臨初了,其二就是眼緣。”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這麽和末唯說的話,她一定會滿心歡喜。竟然有人看到了第一眼就對她有了喜歡,但是現在,越是周圍人對她上心她就越想要逃離。
“其實阿沉姐,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麽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呢。”末唯在問這話的時候感覺到身子一冷,她撚了撚被子試圖取暖。
“老實說,我自己都很驚訝,明明他隻給我喝了一杯酒而已,我卻無端會說起‘緋沉’二字。當時他整個人都暗沉下來,並且在之後的訓練都沒有給我好臉色。”
末唯眼眸垂淡下來,似乎從沒有過這般低落。
“你真的事先什麽都不知道?”末唯搖搖頭,唇色對比先前紅潤了些許,但與往日的活力還是差一些生氣,“我說,是因為我觸犯隊規被教練安排至此,名曰為反思,會人信麽?”
緋沉心有一沉。
原本想要吐露的那段過往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嚨口,她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自私到隻想著去解決她所在乎的人不堪,而忘卻了這個未經處事的小姑娘她身上所承受著的過往。
或許也正是因為那天她無意間所吐露出來的這兩個字,讓臨初誤以為她是江老派過來試探他,甚至是帶有目的接近他的,所以才會對她態度有了改觀。
其實並不是因為說起了她的名字。
她和他。
那段有情愫的過往,早就成為了過去式。
而她之所以一直都還在他的身邊,為的就是尋找到一個能夠讓他心安的寄托。
如果找到了,她會全身而退。
不在以所謂親人的身份在他的身邊,從此她的流浪就是流浪在無牽掛。
這一切,緋沉總覺得要讓這個姑娘知道。
但似乎現在,比起把江臨初的過往強加於這個小姑娘的身上,她更想要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她會被安排至這望城裏來。
絕對,不單單是因為觸犯隊規的反思。但似乎也不太可能是江臨初的那種以為。
所以當緋沉開口問,或許你能和我說說,為什麽你會觸犯隊規嗎?
又或者是你為什麽要提前在會所裏預支工資呢?
末唯眼神裏露出了猜疑,這件事情,怎麽會……
“不要誤會,不是誰和我說的。隻是前兩天的時候我恰好撞見主管時,他不小心提說了一嘴。”
可是,這件事情當時她隻和蔚藍說了。
也就隻有她知道。
因為最後她沒有提前預支到工資,而是暫且先從她哪裏借的。主管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還那麽湊巧的和剛回來的緋沉說。
末唯眼眸還是有一些失落。
她最相信和最喜歡的蔚藍姐,怎麽會把她的所有狼狽和無助向外人傾吐。
難道之前所有的過往都是假象嗎?
緋沉不知道她自己的解釋和問話實屬多餘了些,她以為同為是運動員而她又還小,思緒上不會轉的那麽快。
卻是不想她在倒推著一些事態的進展。
“抱歉緋沉姐,我有點累了。去上個廁所想要先睡一覺。”末唯也不知道自己會為什麽會脫口而出這樣的應付的話來,要是從前她肯定會全盤而出或者是直接說她不想說。
但是現在,她學會了應對。
學會了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詞去給自己和對方台階下,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什麽時候,她也學會這些世俗之間的老道了。
“別睡太久,一會下來吃早飯。”早就在這凡塵中遊刃有餘的緋沉怎麽會察覺不出她的異樣,她也不會過多的強求。
又或者是她是故意有所透露和試探。
隻到底是如何,末唯無法察覺,她隻知道現在的她很混亂,低迷,失落。
比在江臨初那裏受到的挫折,還要悲切幾分。
而這些,蔚藍全都不知。
她在自己租的小房間裏,透過一絲陽光畫著她的設計圖。
這是她從來望城就開始堅持做的一件事情,雖然一直都在堅持,但因底子薄弱又是半道出家從基礎入門到有模有樣,再到開始想屬於自己的構思和名牌,一磨就是這麽多年。
可她從沒有想過放棄。
就好像她從沒有想過去放棄相信一樣東西,哪怕是因為一個人。都會在她的心底泛起絲絲暖意,她盼著周圍的每個人都安好,她堅信著大悲後的平靜生活,是幸運的。
隻是她不知道,盡管如此,還是會存有一些隔閡。